四爷拜完之后,口中念了一句“前辈,得罪了”,然后再次对古尸前前后后摸了一个遍,叹了口气,沉默地摇了摇头。
“难道鸣涂去世后就这样葬在这里?难道古代灭有入土为安、棺椁覆体的讲究?”玲珑说道。
书生接嘴说:“这就不错了,至少陪葬很丰盛啊,这么多宝贝啊!”
我们这趟来主要是来寻找终极的线索,那册记载通往终极路线的古帛书。可这鸣涂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在墙上凹洞里一寸一寸的摸了半天,也是毫无发现。
大家聚在一起正在谈论时,升降梯口突然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阿土带着几个鬼族手下出现在那。不过,这几人甚是狼狈,全都灰头土脸,衣履残破。阿土满身黑色、绿色、红色的污点,显得更加土里土气。四爷跨出一步,站在我们前面。顺利兄弟也将军刺匕首握在手中,将玲珑挡在身后。所有人戒备地盯着阿土他们。
阿土撇撇嘴,惨然一笑,说道:“不用紧张,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原本我们鬼族与你们并非一路,只是现在我们必须联手,不然谁都别想出去。”
“哼,你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样?上次中了你的诡计,差点让我们哥几个交代了。这次又要用什么毒?”书生说道。曹家伙计也非常戒备地盯着阿土,毕竟在石塔二层的时候,他们的大小姐玲珑在阿土手上栽过跟斗。
“龙四爷,这次要想出去,只能联手。不然,大家都死在这儿。可能你们还不清楚现状,要不要听我说说?”阿土环顾我们一圈,然后大大咧咧坐在地上,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说道。
我们几道头灯,都集中在他身上。只见这个高中生一般的阿土身上,好几条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那阿土从衣服里掏出一小瓶东西,将药粉涂在伤口处,然后自顾自地说道:“两家合作,重在诚意。我先拿出点诚意来,说说这里的秘密吧。”
“龙四爷,你们肯定觉得我是通过跟踪你们,才到的这里。呵呵,说实话,凭我们鬼族的实力,这点信息还不至于靠跟踪得来,别忘了,这鸣涂大祭司当初是圣龙门人,而鬼伯也是圣龙教出身。”
“别整那些没用的,拣重要的说。洒家没空听你在这废话。”书生说道。
阿土仍旧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在这层是不是发现了一具古尸?是不是认为那是鸣涂?呵呵,如果我告诉你们那根本不是鸣涂,你们会不会很惊讶,甚至是怀疑?”
“可是这古尸脖子上可是有圣龙门人古玉坠链的。”老许说道。
“有坠链就能说明是圣龙门人?如果把那破链子挂在我脖子上呢?实话告诉你们,这古尸根本不是鸣涂,而是翥裉!”阿土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们这边几乎所有人一起说出了这句话,除了四爷之外。从始至终,四爷都在沉默地看着阿土,像一座雕像一样。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惊讶。不过,这具古尸真的是翥裉,而鸣涂在三层,翥裉的魂玉床上。看来你们来这里之前,是没做足功课啊,那就让小爷我给你们上一课吧。”阿土给自己伤口敷好药,穿上衣服,开始“讲课”……
原来,鬼族也在一直追查终极的秘密,得到梓木盝后,自然看到了内壁上的文字。然后和我们一样,开始调动力量,寻找古帛书。只是我们因为机缘巧合,在龙风渡老爷子的梓宫找到了记录终极秘密的上册帛书,而鬼族却是在倾尽力量寻找记录去往终极路径的下册帛书。线索同样指向了这里——酋芫古部落。在巧合之下,鬼族和我们一样,来到了这古塔之中。这里面机关重重,诡异万分,阿土他们也是折损大半。不过,据阿土说,这座石塔中隐藏着很多秘密。当年,酋芫部落最后的王翥裉凭借一枚据说可通神的玉扳指,想要削弱大祭司的权力,却遇到了才能卓绝的鸣涂。两股势力相互倾轧,谁都不能完全占上风。后来,翥裉进入暮年,自感时日无多,便开始兴建这座石塔,并在其中设置了很多机关陷阱。虽然鬼族并不知道这石塔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阿土却坚持这里并不是翥裉的陵寝。他给出一个让人无法辩驳的理由——酋芫部落遗址周边群山环绕,古塔选在这群山之中,风水极差,不可能作为酋芫王的陵寝。
老许突然打断阿土,说道:“你难道还看了这里的风水?”
阿土轻蔑地看了一眼老许,撇撇嘴说道:“哼,小爷刚找到酋芫遗址时,便开始留意周围地形和风水。‘经曰地有四势,气从八方。故葬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頫。形势反此,法当破死’。小爷我已经看过了,这石塔前案后靠两山山势凶险,左右两侧又高过靠山,远处朝山反弓搭箭,真可谓玄武昂头凌主,朱雀腾飞远走,青龙盘卧雄踞,白虎衔尸凶视。这里根本不能葬人。”
“你说的这些都是郭璞著的《葬经》里提到的风水知识吧。但是酋芫部落翥裉时代,根本还没有这些经典,或许当时并无风水之说。仅凭这些山势就断定这石塔并非陵寝,有些武断吧。”老许说道。
“风水之说,古已有之,即使当时并无《葬经》,也不会在如此凶险的地方建立陵寝。何况,这里真正‘葬’的根本不是翥裉,而是大祭司鸣涂!”阿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几个字真正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