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说着就抬手要去扯她衣领子,费侧妃自然缩着脖子躲避。
萱萱公主呸了一下:“绝对不是亦大哥,你是被哪个野男人弄的?”接着,萱萱公主扭头道:“亦大哥,就说你女人太多,瞧,就一个偷汉子的。”
所有人一惊,顺着萱萱公主喊话的方向瞧过去,竟看见信王殿下,以及他身边的萧亦,还有两位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
费侧妃整张脸更是白得泛青,轻呼道:“殿下,您别相信,妾身只是陪太子妃出来走走,却不曾想,她竟然说了这些不堪的话,真的与我无关。”
萧亦定定地看着众人一眼,目光从费侧妃身上移至楚嫣儿,最后落在吊着榆树细枝,抿着唇暂时没说话的阿苗身上。
只是信王已经上前,立即将他的视线遮住。
阿苗一看见信王,余光掠见玫红恭谨地向信王行礼。
信王抬手从她嘴里拿出榆树枝,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触碰到她的唇上,使得阿苗有些小小缩了一下。
信王道:“你是信王妃,凡事不必亲自动手,这边与你院子才几步,你唤一声,自有人为你扫去不干净的晦气东西。”这句话既是护妻,饱含了对信王妃的宠溺。你要抽谁就抽谁,只要不自己动手,本王会帮你的。阿苗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王爷您去皇陵一定累了,我与玫红不打扰你
……办公,这就走了。”
信王攥着她的胳膊,将已经迈步的阿苗扯回去,又挥手让玫红退下。
信王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小狐狸,你指着玫红要做什么,晚些再跟你计较。”这句小小声的耳语,是在阿苗耳畔呢喃,只有她能听见。
这么灌进耳内的气息,让阿苗浑身一震,信王这般在人前亲昵,萧亦在,陌生的两名官员都尴尬地看着蓝天,仿似在说:下官什么也没看见,今儿天气真不错。
萧亦的手微微攥了攥,他岂会不知,娇娇媳妇儿耳朵是软肋,最怕他对着那边吹起,只稍一靠近,她全身就瘫软得像是水一样。
信王这是故意的!
萧亦斜眼看向楚嫣儿与费侧妃,启唇道:“你们全都收拾东西回宫,孤会与皇祖母说明此事!”
费侧妃面色一紧,只因她虽然不明状况,可是萱萱公主说她偷男人,眼眸一闪,脖颈上……瞪向太子妃,是这个女人陷害!
楚嫣儿的面色也不好看,双唇颤了颤,眸眼不甘,却只能故作无事地向萧亦行礼告退。
而费侧妃想要再次解释,可是看见萧亦的冷凝如雪山之巅的眸光,就犹豫了。
萱萱公主道:“有人的脸都被甩下来在地上了,还不肯走,继续在这边让人踩,谁是没羞没臊,脸都不要了,大家俱是有眼睛看得到的。”
这应该是费侧妃曾暗指过萱萱公主一个劲儿粘着萧亦,没羞没臊,没有应有矜持,才会惹得萱萱公主这般张扬地直言不讳。
费侧妃无奈,捂着脸跑开了。
楚嫣儿整个人颤了几下,是因为瞧见了信王的告诫之色,以及萧亦眸中闪过的阴戾,她知道今儿目的不但不能实现,自己还吃不了兜着走。
楚嫣儿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地往东面走去。
萱萱公主看了看众人,发问道:“亦大哥不是要去信王爷那说案子吗?”
萧亦没好气地淡扫她一眼,满眼尽是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萱萱公主也不恼,撇了撇嘴,直接挽上玫红姑娘的胳膊:“咱们去信王妃那儿坐坐吧,来这边好几天,都没个说人话的。”饶有意味地看了看阿苗,又道:“觉得信王妃肯定
跟本宫的性子合得来,本宫真想与信王妃好好处处。”
阿苗觉得这萱萱公主的画风还真有些清奇,这么自来熟,感情她们见过不知道多少面的做派。
信王道:“都进去吧。”
阿苗心里暗自嘀咕,这都什么事啊,越是不想见谁人,偏生偏生就撞见。
不是尴尬可以形容,也不是晦气可以拿来比喻,就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到了住所的厅堂,素来不与人多打交道的信王殿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设宴,留萧亦与两位朝中官员吃饭。
信王这是什么意思?阿苗愤恨恨地在心里用刀子戳信王脊梁骨好多下。
众人看座,信王与阿苗自然是并肩坐在主位上。
萱萱公主没等安排,老神在在的一屁股就坐在了萧亦的旁边。
萧亦斜了她一眼:“在孤没拎你出去前,你自己挪还来得及。”
萱萱公主满不在乎:“亦大哥,或者本公主应该叫你亦太子才对,你这般态度,很容易让华国黎国上升到国家层面的不和睦的。”
阿苗的眉心跳了跳,想不到萱萱公主的脱兔状态比她想象的,还脱出好几个平台。
活泼开朗的性子,她是喜欢的。如果萧亦与她不是这样的关系,这番萱萱公主追求真爱的豪迈性子,阿苗指不定会帮上一帮。
另外落座的两名朝廷命官,阿苗现在已经知道,一名是大理寺卿赵庸,另一名则是礼部尚书海玳允。
因为礼部尚书拜见阿苗时,自我介绍说最后一个字的允字时声音很小,使得阿苗就差一点点以为他的名字叫海带。
还有人叫这么个名字,幸好没破功,不然就失态了。
虽说信王是接待朝臣,谈论皇陵中先帝陵寝被撬一事,可因为萱萱公主在这儿,阿苗不好说自己累了去休息。
大理寺卿赵庸捋着胡子,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