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姐姐。”三名名模样周正,五官也不错的豆蔻女子,瞧着应该是二三房的嫡女,也向阿苗行礼。
阿苗只是颔首,甚至起身都没说,她们讪讪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然后抿着唇,搅着手绢退到一边。
这一细节,阿苗知道,楚嫣儿虽然在荣国公府地位了得,让楚老夫人,楚斩天与楚函捧在手心,但……却不得人心,更没有几分亲厚的堂姊妹。
“见过三妹妹。”几名看起来稍稍素雅一些装扮的妇人,看年纪是妙龄阶段,应该是楚嫣儿庶房那边已经出嫁的堂姐。
阿苗依然颔首。
楚老夫人则堆起了笑意,似乎阿苗这么端着信王妃的架子有些满意。
或是,楚老夫人真真疼楚嫣儿疼到骨子里了,不管她啥模样,板着脸做在楚老夫人的跟前,楚老夫人都倍觉舒服。
实则是楚老夫人还真真是想让楚嫣儿拿出信王妃的架势,打压一下这几房的媳妇儿或是其余孙女儿。
因为这次信王领信王妃回京城,那是楚老夫人花了不少心思,才做到的。
当初楚嫣儿被赐婚,嫁给信王爷,在荣国公府的各房看来,以为能嫁最好人选的这个姑娘,让人羡慕眼红的主,结果竟是进了信王府的门,这跟脚迈进棺材有什么大的区别么?
这件事,好多姊妹都躲在门背后偷笑呐。
而楚嫣儿出嫁后,三年来,渺无音讯。
信王的性格不必寻常人,信王府的一切,是没法打听到的。
更遑论,荣国公府与信王府的关系,荣国公府想要知道点消息,更是难上加难。这样子情况,这边没法收到消息,身为信王妃的楚嫣儿这么娇气,也没办法跟娘家来封书信,是撒娇也好,是诉苦也罢,甚至是寻求庇护,或者报平安。可是没有,始终是姑娘嫁入信王府,一去没复返的
迹象。扔个石子进水里,还有噗通一声?楚嫣儿倒好,噗通都没有。使得原本伸长脖子关注这个婚事的人,还有荣国公府的人,全都猜测,难道信王妃楚嫣儿也跟信王的前三任王妃那样,薨世了?坊间都在传
,信王妃肯定已经死绝死透了,只是信王隐瞒不报,不过纸包不住火,迟早要上报朝廷的。
要知道,信王是出了名的克妻命。
至于是真克妻,还是真如传说中的,信王十分残暴,月圆时分,嗜血时候一不小心将信王妃咬死了。
这就让人猜不透了。
越是猜不透,就越有人不停地分析与猜测。
而楚老夫人是在府中,心急如焚,焦灼不安,越久就越坐不住。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宝贝心肝孙女儿楚嫣儿的消息,爱莫能助,只得前去城外雁峻寺为她求签祈福。
不曾想,那次竟遇见街道中车马堵住,有别府的两辆马车相撞,车轱辘、马车板全都散架,官府没来之前不能移动,两府争执,要判个谁的责任更大,错处更多。
于是楚老夫人的车架只能绕路行事,结果在巷子内,竟然听见了小赌坊的小厮缩在角落拉人赌博,听见的言语让她怒不可知。“信王妃哪可能还活着?荣国公府的人都压她坟头的草已经长到膝盖了,这钱等于送你的。一赔一,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如果你要碰运气,也可以赌信王妃没死,这赔率高,也有人买,一赔二十,只要一
两银子,万一信王妃真还有气在,你就有二十两,值得搏一搏,你不博还怎么发财,是不是?”
楚老夫人被气得,当场就晕过去了。
而且更可气的是,他们荣国公府都在指望楚嫣儿死,还能发一笔横财。
这是家门不幸,想气死她这个老骨头么?
于是乎,楚斩天哪次盛怒,这件事是他亲闺女的事,更使得老娘病得连喘气都费力了。
楚斩天仗势清缴坊间这些开设违禁赌项的赌坊,打压的打压,杖刑的杖刑,脑袋搬家的都有十多个人。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虽说那些个开赌坊的眼皮子浅,自己找死,但是让楚斩天这般动怒,不惜落下非议,也是让人有些害怕的。
后来,楚老夫人身子骨稍稍养好一些,就强撑着去跪求皇太后,求皇太后赐旨,让她见一见这个远嫁的孙女儿。
楚老夫人当时是要动身前去信王的王都,还怕信王爷不让她进信王府,所以特意求一张懿旨,好让她不会白去一趟。
虽说荣国公府显贵,多少皇亲国戚,甚至皇上与皇太后的礼遇,没人敢将楚老夫人拒之门外,但是信王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性格,与荣国公府的真实关系,楚老夫人自然全都想过一遍,才会这样行事。
这厢信王领着信王妃回京城,最是开心的自然是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对着屋内的这些个媳妇儿还有孙女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老婆子要跟嫣姐儿说说话,不用杵在这儿了。”
大家伙儿再次想阿苗行了叩拜礼,阿苗继续受着,依然没有说话,不喜不怒。
大家讪讪地退去。
阿苗看着自称是二婶、与三婶的两名妇人眼中带着怨怼,而她们两名堂妹,愤愤地剜了阿苗一眼。
她们以为阿苗没看见,但阿苗偏生就看见了。
阿苗使出一记眼神,冷舞瞧见,偏头一瞧提着裙摆,一扭一扭出门槛的几对母女,直接就领命出去了。
说起来,阿苗心内赞叹冷舞通透,瞧见这几个母女的眼神不善,阿苗微微一示意,即刻知道是让她前去教训教训这几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