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壁画。

闪亮的明珠。

金色的阶梯。

优美的音乐。

雕梁画栋。

优雅而奢靡。

酒杯,财富和地位。

无处不在的攀比。

这是这个时代的标配,只不过这个隐匿黑暗的族群将它展到了极致。

他们的确比任何普通人都有时间这样做。

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常人为生存而汲汲营营之时,这样生命漫长的黑暗生物穿金戴玉,然后与同类在爵位和能力方面一较高低。

指针已到八点。

吊钟咚咚响了八下。

斯威特大公与布兰茨大公站直了身子。

所有人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轻微的嗒嗒脚步声从楼梯拐角传来。

数十道目光都不约而同聚集于此。

他们所期待的所好奇的德古拉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了出来。

这是位年轻的曾经的王子。

优雅而贵重。

他穿着黑色红边的短衣,里头套了白色衬衣,长用红色的丝带系着。他皮肤苍白,显得有几分虚弱。但是眼睛如黑沉的夜色,扫过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其中好像有一湾盈盈的湖水,不断引人沉迷。

多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啊……

他打量过全场后,有好几位女性勋爵心脏已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了。

身为血族之一的她们都知道一个事实。

血族对异性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但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这种吸引力不是只针对普通人类。

人群里开始有低声的交谈。

这个装扮并不如在场他人收拾的那样闪亮,但从一出现,就没有任何人能忽略他。

“哦……撒旦在上~亲爱的塔斯贝娜,你看他……”角落里站着的图勒伯爵夫人对她的后裔低声说,“美丽的眼睛,修长的身材,优雅的姿态,不输与十三氏族的高贵地位,他简直是我们这个完美种族中最完美的存在……”

她放下她手中的红色鹅绒遮阳伞,不断的赞叹,溢美之词好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塔斯贝娜·图勒对此已经习惯。她的母亲对于符合她心意的女婿说出口之前都会来一段类似于上述话语的赞叹。

图勒夫人二百年直系血族,并非初拥转化而来的,她的血统来自图勒氏族,这个氏族的寿命无疑是血族中最长的。所以她也显得很是年轻,她穿着大红色蕾丝裙,雪白的头全数用亮晶晶的红宝石卡盘起来,唯有两缕垂在耳边,她皮肤白皙,红唇艳艳,胸脯高耸,腰肢纤细,完美符合于时下审美中对于美女的所有要求。她成熟又妩媚。

她的后裔,塔斯贝娜·图勒也继承到了她的美貌。

血族除了初拥之外,还有一种繁衍方式。男女血族签订契约用所有的能力去换一个亲传后代,以保证本族血统的纯正性。

有后代之后,作为父母辈的血族就失去了强大的能力,只保有长生和畏光的属性。

很少有血族这样做,除非有必要的缘由。因为失去了能力,就很容易被教廷和狼人捕杀。

塔斯贝娜·图勒望着台阶上站着的男子,脸色微红,“是的,母亲。我不能不承认您的说法,他是个优秀的存在。”

图勒夫人眼光一亮,“哦,贝娜,我最最亲爱的孩子。你是我与先生唯一的继承人,拥有图勒氏本代最纯正的血统,在我眼中,你也是这样的优秀,快,不要大意的出手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贝娜有些郁闷,她的母亲大人时不时就要给她推荐一些各族中的所谓优秀年轻贵族,这过于贴切的关怀让她很是苦恼。她只能这样回复,“母亲大人难道忘记传说中的伊丽莎白公主了吗?”

图勒夫人端庄的端着一杯香甜的血,轻轻抿了一口,冷嘲道,“再如何,不就是个连活也活不下来的弱者?根本无法与高贵的血族相结合。就算她活下来了,族里的大长老会也不会容许她玷污纯正的血统……”

凉风。

贝娜抬起头,正正对上她们所在赞美的那双好看的眼睛,其中都是冷漠。

姜晨并不喜欢被提起从前原主所做的那些事,尤其是他做了这样坑人的事情后。

贝娜怔了,她慌忙低了头,然后劝服自己说他没有听到。

其实也并不止她们在谈论他,很多人都在低声谈论。在这样庆祝性质的宴会上,这样的谈论无伤大雅。

当然,被讨论的他毫无疑问也是这宴会的主角。

姜晨收回了视线,扫了一眼大堂,连这些窃窃私语收入耳中,可也全当做什么都未听到,他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公式化的微笑,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每个贵族都会的那句开场白,“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寒舍……”

“那么我宣布,宴会开始。”

他端过旁边仆人端来的红色液体,作为主人一饮而尽。

当然,这是真正的红酒,而非血族赖以生存的东西。他不是一个不自律警觉的人,他还无法劝服自己以血为食。

每个人都有坚守的底线,来到这个世界后,姜晨又觉到了这个底线。茹毛饮血,他实在不想去与这个词挂钩。

万一他如此做了,恐怕还要担忧未来做人留下什么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更何况,长久以来,姜晨最讨厌的东西,莫过于死亡与鲜血。

鲜血与死,是同等令人厌恶的存在。

若是问他为何那样确定还有以后,姜晨也只能说,是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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