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要是再怎无理取闹,出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信不信我十年不理你,不是十年,永远不理你了。”
阿弗抬眸,冰冷的语调从唇珠里吐了出来:“跑到了无人迹的地方,谁都不再认得我的地方,反正这个世界没有谁喜欢我,我也不会死乞白赖地活着,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你以为我只要当个小孩子就好了吗?你以为我装傻充愣就能安然度过余生了?有些事有些人,可是在你看不到的时刻就对我下手了呢!”
“既然他们要把我推下地狱,那我便把所到之处都变成地狱好了。”
粉嫩的唇珠微微张着,一吐一息之间皆是冷冽的呼吸,大白被她脸上决绝的眼神吓得一愣。
想起了她过往无数次逃跑所做的那些事,身子颤颤发抖。
小黑眸光暗沉,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攥紧了手掌,那掌心的汗渍久久未干。
忽地,大白感觉自己脑袋被一只手重重地拍了拍,旋即头顶上传来哈哈的笑声。
阿弗一手拍着他的头,一手抱着肚子狂笑,“吓傻了吧,胆子还是这么小呢,这样我以后岂不是不敢与你随便开玩笑了?怎么变成小动物性子也大相径庭了?”
大白缓了口气,抛了个眼刀过去。不管她方才那狠辣的表情确实是装的没错吧,看她笑得这般没心没肺的,险些就被骗去了呢!
“吓死我了,大人,你以后还是别这样玩了,找你回来很累了。”
忽地,庙宇外似有人极速跑动的声音,像是旋风刮过,了无痕迹。
嗬嗬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
那股熟悉的烂臭味让大白难以忍耐地趴在地上呕吐。
还没反应过来,阿弗喊了一声快跑,大白只觉得身子被叼在了嘴里,朝着庙门外冲了出去。
......
......
从将军庙里出来后,阿弗几乎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为了躲避追袭抓捕,不管是来自人还是怪物的。
可是,她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便是怪物似乎只在夜里出现,白日从未听说过他伤人害人的踪迹。
不过,自从他出现后城中百姓便开始觉得怪事连连。
开始,三个流浪汉消失无踪,但人们也没有在他们身上放多大的注意力。
打猎的猎户常看到一双又深又大的脚印,开始还没怎么注意,只是山上的猎物数量越发地少,甚至只剩下几只缺手断脚的野兔,瞎眼的山鸡,没有脑袋和内脏的猎物时,这事就古怪了。
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直到有人开始消失,人逐渐惶恐起来。
可是,怪事发生的地点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消失的人中也几乎找不出任何关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那怪物是一路跟着阿弗他们来的,也因为这样,他们白日还可以去城里人多的繁华地带,夜里就只能出了城,以身作饵将那怪物钓出来。
而这一夜他们也逐渐趋近桂林郡。
阿弗却不能进去。
在寒山山脚下占了个小破屋子暂时待着。
破屋子四面墙壁夜里在山风鼓吹下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头顶的稻草被风掀走,探出外头舒朗的月光,乌云灌了进来。
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静夜里不安地攒动着,又像是老鼠在搬动梁柱。
屋子里一切倒还准备齐全,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阿弗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火堆里蔓延开明明灭灭的火星子,带来细微的暖意。
小黑将身子盘成一团,闭目正眠,但他即便是闭着眼珠子,精神却是高度地警惕。
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上身像张弓一样,绷得紧直,身上的毛发也不由自主地竖起。
大白白天虽然也一直在跑,夜里吃饱喝足了反倒精神抖擞,睡不着觉便朝着阿弗拱过来,哼唧唧地聊着天:“大人,我猜那个疯子怕是现在还在各地找我们呢,他会不会找到我们后也将我们也给吃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阿弗有些慵懒地抻直腿,一手捏着白面馒头慢吞吞地嚼着。
馒头是她遇见一个好心的夫人给的。
那会她身后就跟着一猫一狗,那位夫人则是马车半道上坏了,在亭子下等人来接送。
马车来后,她临走前坐在马车上看到亭子下还没离开的阿弗,那会天气严寒,就吩咐奴仆给送与自己吃的。
但阿弗心底揣测不断,陌生人的帮助,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看她那样仿佛是要去山上的寒山观,馒头兴许是贡品。应该不会下什么毒,阿弗才敢接受。
大白郁郁寡欢,抻着小爪子小腿乱动。
“可恶,为什么我们明明是这世间上最恐怖的恶鬼,活得比人还惨的算了,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被人吃掉。”
火堆旁的小黑窝着脑袋,眼眸沉沉地闭上,慢条斯理地说道:“为什么人和疯子都喜欢吃你?”
大白:“因为我看起来很好看吗?”
阿弗为他的不要脸咳了一声,嘴巴里一阵干渴,寻起水囊想要喝,水囊干瘪瘪的。
阿弗想明天还要去打水,这不远处的竹林口有一条山泉,或许以后懒得去抬水喝了还可以寻个什么办法把那处的山泉引过来,毕竟竹子可是个便捷的道具。
倏地,手边有一团柔软蹭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