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郢哦了声闭了闭嘴,从腰间摸出了一颗打火石,想要将手上的火折子点燃,可是打火石在刚一开始拿出来就被暗道内蒸腾的水汽,打得潮湿。
单郢摇头,“还是不行啊,打火石根本不能用。”
贺兰毅拧了拧眉,双手摩挲着暗道两旁的墙壁,想要从这里找到出口或者开关之外的东西。要不然,他们主仆二人恐怕到死也走不出这个地方。昨夜起潜进蔺府,发现湖底下有个暗道,他们进来后便被困在了此处。
不知外边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可他们久久也找寻不到什么,还被困在了此处。若再不出去,恐怕他们二人怎么死的都没能知道。
贺兰毅正心烦时,身后的单郢却在到处摩挲着,忽然伸手递过来了一颗泛着耀眼白光的夜明珠。
夜明珠在他的手上,有一个成人的拳头那般大,贺兰毅透过微沉的眼睑看着傻笑的人,声音不轻不重地说着,“既然有这东西,为何到现在才拿出来?”
单郢不好意思地傻乐着,“属下现在才记起。”
贺兰毅取走他手上的夜明珠,举着走在了前边,忽而道:“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挺幸运的。”
单郢不知所措,王爷这个时候说这些煽情的话做什么?该不会他们真的走不出这个地方,所以才想着说些遗言吧?
忽而,贺兰毅的声音继续响起,“遇上我这个主子,若不然,照你这种迟钝的性子也不知要被打死多少次。”
单郢忽觉身边气温有降低了几度,缩着脖子抱着胳膊跑在他身后,忙不迭地解释着自己真的错了。
“是真急得忘了。”
或许是跑得过快,砰砰的脚步声在密室里越发显得糟乱,身子忽然在转弯处撞上了前头的墙壁,左脚踢在黑漆的墙面上,还未来得及哀呼脚趾头,眼前忽然砰地一声。
一道石门忽然出现在贺兰毅的脚下,在贺兰毅觉察出异样时已经掉了进去,单郢心中一急立即伸手去抓,然而腿刚离开那个被触碰的开关,石门顿时被关上。
他拍打着石门,口中急切地喊着,双拳根本抵不过坚硬的石壁,捶打几下后才恍然记起要去找方才那个不小心被触及的开关。
周遭一片明亮,但气温比起方才在暗道里时却要寒冷,贺兰毅掌心摩挲着冰室的冰面,有寒气从墙壁上透了出来,不由得轻嘲片许。
蔺峥果然是大手笔,湖底的暗道通向的便是这一间冰室,冰室内藏匿的东西近在眼前了。
单郢也算是误打误撞才将自己送进这里,带着这个福星一起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现在他得从这里找到心底隐隐猜测的东西,然后尽快地从这里脱身,不然,按照这里极寒的气温,怕是没人能够待上很久。
方才的夜明珠在随着他掉落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心,现在也不知道掉到了何处。
此刻,他或许便是丢到了冰室中心,在他面前呈现的又是八条通道,他循着四周通达的方向寻去,赫然发现那是无数个冰窟窿......
温热的棉巾置于头顶,两颊,颈部,热意熨帖得自己身心都感觉舒服至极。只在在脸侧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拿着布巾子细细地擦拭着。
轻微的刺痛激起身上一阵颤栗,阿弗翻了翻身,将头陷入棉褥上。
忽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前气愤地说着,“那个混蛋,下手也没轻没重的,好好的小脸竟然被摔破皮了。”当时被摔下来时没注意,又心急如焚想要将孩子给偷出来,如今可以慢慢地注视着他,赫然发现这好好的脸上有一道伤痕。
木槿忿然,若是有办法的话,恨不得当场杀了回去,当时这孩子说那人对他不利时自己还不信,如今冲那人那时的举动,他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了。
想要将他头上的毡帽摘下来时,阿弗却像是有感应一般手紧紧地护着头,声音虽还哑着,但却铿锵有力地说着,“别碰我帽子。”
“你脸伤了,我给你上药,听姐姐的,先把帽子摘了好不好?”
“别碰我。”
“听话啦,姐姐只是给你上药而已。”
木槿想抢阿弗的帽子,阿弗就立马想有感应似地翻身将头紧紧地压在了被褥之间,“不要,我哥说了,绝对不行,休想,放弃吧,皮皮虾。你车开得再快,还能快过我么?”
木槿听到那熟悉的三个字后又幻灭了,哀怨道:“我不叫什么皮皮虾,我姓铁,叫木槿,你得叫我木槿姐姐,记住了没?要不然,我把你扔了。”
“好的铁皮皮虾,遵命铁皮皮虾。”
“啊!!!你是不是故意的......”疯癫似地大叫。
阿弗含含糊糊地呢喃着,半睡半醒时,只觉得眼前忽隐忽现的光影闪动着,又好似是人影不断地在眼前张牙舞爪,像是招魂一样变幻个不停,想抬手将这影儿从眼前挥散,但身子无力感骤显,只得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哎,你怎么又睡着了,可真是能睡......”
木槿无可奈何,只好端着水盆出去,准备到厨房去给这个死孩子熬解酒汤算了。
冰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更或者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合再继续在这种冰冷的室内继续呆下去。
贺兰毅身子已经出现了片刻的僵硬,盘腿坐在地上,运起内力御寒。冰室的开关要在外边才打得开,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迟钝的单郢了。
可再深的内力也抵不过冰寒的侵袭,渐渐的,除了身上逐步发麻之外,连睫毛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