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宸的这一番话,让江晗微心尖狠狠一颤,差点儿掉下眼泪来。
江晗微忍着自己鼻尖的酸意,带着微微的笑意开口道,“离开?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江晗微的语气里面带着无奈和心酸。
“那好,既然如此,你斗,我帮你,你走,我陪你!总之……”萧暮宸伸手扳过来江晗微侧着他的身子,将她二人之间变成面对面,深切的注视着她,缓缓道,“这一生,我都不要离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三年前的残忍诀别,一次就足够了,我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萧暮宸的说话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微弱。
江晗微缓缓的抬头,清晰无比的看到了萧暮宸脸上流露出的哀伤,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明显,一半脸直面阳光,一半脸投在暗影里,脸上带着的点点哀伤,紧张还有卑微,让江晗微看了心生不忍,她没有说话,只是身体一个前倾,投入了萧暮宸的怀抱里,他的额头轻轻的抵着萧暮宸的胸膛。
江晗微的这一举动让凶啊暮宸的身体微微一僵,接下来他就顿时反应过来了一般,伸出双臂环上了江晗微的背脊,三年多的想望在这一刻全部都成了现实。
“只要你能在我身边,还有何求呢?”萧暮宸环着江晗微的身子,轻轻的开口,想要将每一句话都刻进她的心头。
一字一句……
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早在他们二人谈论不休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儿就动了动睫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有动作,只是轻轻的,静静的均匀的喘着呼吸,沉浸在睡梦当中,一切都没有变化,直到那二人沉默了下来,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林霁寒紧闭着的眼睫下,缓缓的淌出了一滴泪水,紧接着又迅速的落入锦绣的枕被当中,化为一滴淡淡的水渍,了无痕迹。
没人知道林霁寒哭过,流过眼泪,整个屋子里悄无声息,林霁寒睡着,萧暮宸江晗微沉默的相拥着,一片现世安好的景象,却也只有他们知道,所谓的景象,其实都是表面现象,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距离变天,激励狂风暴雨还剩多少时间呢?
玄凌国,东宫。
南烈自从上一次和那个男人谈了几句以后,像是忽然找回了自己一样,这几天开始正常的生活了,他不再因身体不适而不参与朝政,也不再躲着陈姝了。
当南烈从房间里出来的一瞬间,对着站在门口的陈姝绽放出和以前一样温和的笑意的时候,陈姝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给彻底化了。
南烈陪着陈姝吃了饭,就开始忙着批阅积压的奏折去了。
玄凌的掌控权在南烈的手里,自然奏折是要南烈亲自批阅了,这几日积压的事情还不少,玄凌内部还好,这几年在南烈的治理下,玄凌的人们都比较好过,只是,有人称赞就有人反对,南烈因病不朝的这些时日,已经有不少朝臣开始蠢蠢欲动,黄泉中心都是这样,有个风吹草动,便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很多人已经开始瞅着这个时机,给自己赶紧换一派阵营。玄凌就只有南烈这么一位皇子,生下来皇太子地位就是不可撼动的,除了皇太子,能够选择就只有皇帝了,可笑玄凌帝以为自己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收回皇权,收回自己的掌控权,哪里知道,很多东西虽然并非根深蒂固,但是想要拔除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多数朝臣还是选择站在南烈的身边,毕竟,能够架空皇帝的权利,将玄凌治理的井井有条,还在战场上战功赫赫的储君,不是谁都能担任的。
所以,在玄凌帝秘密行动的时候,已经有人给南烈递上了奏折。
南烈在看过奏折以后,轻轻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直接丢在桌案上,接着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倒是还不死心!”
南烈身边的那个男人缓缓的道,“是啊,太子殿下,那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南烈动了动自己的手关节,“怎么说,他也是本宫的父皇,本宫也不想做的太绝,只要他安分守己,本宫可以让他颐养天年,可是,既然他自己非要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本宫了。”
说着,南烈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手上的关节被他自己给握的咔嚓嚓作响。
“其实,本宫真的不想对他做的太绝的,单凡他当初能够对母后好一些,本宫也不至于如此,即便是这样,本宫依旧希望他安好,是因为一日夫妻百日恩,此乃母后所托,又因他是本宫生父,本宫不能太过于绝情,只可惜,本宫的一片好意,他始终不能理解,事到如今,本宫与他之间还剩什么父子亲情呢?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再与他惺惺作态,惹他不悦,更令自己厌烦。”
男人听了南烈的话,脸上带着一层淡泊但是却很明显的笑意开口,“那殿下的意思是……”
男人脸上带着期待,但是嘴里依旧小心翼翼的求证。
“朝内局势动荡,与南梁之间也是摩擦不断,我玄凌和南梁的一战在所难免,好在……近期两国之间还不可能开战,我们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充盈国库,预备粮草先行,肃清朝政动荡,避免因为朝局动荡而产生民生动荡,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我们只有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能将战争爆发时的慌乱和损害给降到最低!”
南烈拿起自己手边刚刚扔下的那一本奏折,再度翻开,看了看,缓缓地道,“去吧!”
“是,太子殿下,属下这就去!”男人的脸上带着明显笑意,高高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