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宸在转身的那一瞬间,面色顿时凉了下来。
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如今,也该回去清算清算这笔账了!
他的微儿深夜冒险前来,就只是为了护他周全,提醒他,避免他落入沈琳的圈套,他的宝贝这么的良苦用心,他若是不好好的对待这件事情,如何对得起她?
想着沈琳的那张“全天下就只有我最爱你,和你必须也爱我”的这样一张脸,萧暮宸就觉得自己非得把她的面皮给掀下来不可。
再想着他母后年轻时的那笔帐,沈家,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被狠狠的判了死刑,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要将沈家狠狠的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他们都应该为他和江晗微逝去那三年半的时光,温馨,还有眼泪,以及他母后的一生陪葬。
萧暮宸身形漂浮间,衣服翩然与黑夜融为一体,他也与黑夜融为一体,准备着最黑暗的时刻结束,最光明的时刻到来。
这一夜,有人缠绵缱绻,也有人心如死灰,苏胡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达到平衡的状态。
玄凌国,东宫。
南烈回到郢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人能够见得到他,以前,陈姝还能够见得到他,可是,自从二人真正做了夫妻以后,南烈反而躲着她了,这让陈姝很是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南烈前后态度会有那么大的差别,以前他们只有挂名夫妻的合作伙伴之时,南烈从不避讳她,只要她想见,她就能随时见到他,可是,在那之后呢,她想见他真的那么难。
那一日,从泸州回来之时,他的手下拒绝了她同南烈同乘一辆马车,说是南烈身子不太舒服,回了东宫以后,她更是连南烈的面都没见着,都几天了,南烈从泸州回来居然都没踏出过房门,也没有去上朝,朝中的大臣都以为南烈这边出了什么问题,有急急忙忙赶着来打探的,也有蠢蠢欲动准备“废太子,振朝纲”的,局面已经出现一片颓唐混乱之势,却唯有南烈作为当事人半点不关心,任由他们折腾着。
陈姝也想去看看,哪知道,被南烈身边的那个男人给阻拦着,每次都是以“太子殿下从泸州回来,暂时水土不服,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包括良娣在内”这样的借口给打击回来。
南烈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知从何处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反正,他已经跟了南烈很多年了,忠心耿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谁敢驳斥他的面子。
陈姝几天时间,多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
看着南烈紧闭的房门和他门前森严的把守,陈姝心里很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只好一个人落寞的,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南烈的院落。
站在门口的男人看着陈姝离开院落,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南烈的屋子。
南烈正在屋子里面躺着,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单衫,整个人就像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一样,带着些慵懒躺在一张雪白的贵妃榻上,上面铺着雪白的冰蚕丝,让炎热的夏季凉快了不少,屋子里面其他的地方还有被凿碎的碎冰放置在各个地方,一点都不感觉炎热。
南烈侧身躺着,手上还拿着一卷书册,面无表情的淡漠的看着,但是,总感觉,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男人进来,南烈居然连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眼睛还是盯着手中的书册。
“已经离开了!”男人站在南烈的跟前,没有主谓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知道了!”南烈听了男人的回答,依旧是连眼皮都没有在书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
“您这么躲着她,不太好吧!毕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用到她,万一……”男人看着南烈的神态,轻轻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而且,您离开郢都,前往泸州在泸州停留的时间本来就不短,朝中的那些朝臣自然会有想法,而您此番从泸州回来以后,更是声称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也不上朝,需要静养,怕是正中了你那父皇的下怀,朝中有些奸诈的老狐狸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这几日,那些假意嘘寒问暖,实则想要进来一探究竟的人您不见,我们的人亲自前来您也不见,皇帝开心的很,日日让人送了一大堆的补药过来,说是给你调理身子,实则他是为了什么难道您的心里不清楚吗?”
南烈没说话,男人皱着眉头接着道:“太子殿下,如今我们内忧外患一大堆,和南梁的开战不过是早晚而已,您岂能在这个时候……”
“放心,应该怎么做本宫心里自然有数,你以为本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见任何人是在闹着玩儿?你错了,本宫此举自然有自己的意图存在,你大可放心!”南烈盯着自己手上的书册眼皮也不撩得说道。
“望如太子殿下所言,一切皆在您的乾坤当中,希望您不要忘了,我抛却姓名,默默无闻来到了您的身边,辅佐您,伺候您,为的是什么!”男人听了南烈的话以后,紧皱的眉头稍微的松了松,而后开口,语气淡凉,和南烈说的这话是提醒,也是警醒。
“你是打算现如今教本宫如何做事吗?”南烈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之间停止了书籍的翻阅,没有抬眸,嘴里却轻轻的说道。
“不敢,我从未想过会对太子殿下不敬,否则,当初也不会做出选择,扔下一切到您的身边了!”男人道,“我从始至终都相信太子殿下的任何决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