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为何不让我们去追?”之前说话的僧人一脸郁闷地看着无智,觉得方丈太过心慈了些。
“一本经书罢了,本是身外之物,何必执念!李施主在她身边,她还能稳定,若是逼迫太紧,连李施主也...后果不堪设想!”
无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转身往佛堂而去。
“心缘,易筋经可是孤本?”
心缘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平静:“我交给李施主的经书,乃是我自己手抄的一份,原本还在我身上,不知师父问这干嘛?”
无智微微一笑:“没事,只是那秦施主心魔复发,撕毁了经书,众弟子皆是满腔愤懑,既然经书只是手抄本,那便一切好办。”
心缘嘴唇微动,但还是忍住没有说出话来。
李远山带着秦思雪一路狂奔了数里之远,猛然想起云渺还在少林寺中,虽然他相信少林寺能辨是非,不会为难她,但心中始终放心不下。
秦思雪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理智,看着李远山焦急的模样,心中一阵愧疚。
之前她一直研读经书,心中也愈来愈平静,但今日当她翻看到易筋经中行气篇之时,血海诀内劲竟然自动激发起来,浑身气血竟然不受控制,一瞬间便失去了理智,满腔杀意奔涌,也不知有没有酿成大祸。
“你是在担心云渺姑娘吧?”
李远山蓦然回过头,看着秦思雪纯澈的眼睛,呆呆的点了点头:“她现在还在少林寺中,处境恐怕不好。”
秦思雪抬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撕毁了易筋经,本就不可饶恕,我还是回去吧。”
李远山没有答话,眼珠儿滴溜溜乱转了半晌,怒喝道:“哼!少林寺不分青红皂白,对你动手,实在蛮不讲理!”
秦思雪神情一滞,暗想这李远山莫不是发了疯?自己毁了经书,他竟然还怪罪少林对自己动手!
“易筋经是我借的!少林寺寻人担责,理当找我才是。”李远山眉头微挑,很是正经的说出这句话来。
秦思雪心中生出一丝感动来,这荒唐的说辞也就他能想得到了,明知如此牵强还要说出来,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罢。
秦思雪甩了甩头,认真道:“事已至此,当想方设法补救才是,易筋经经文,除了后面行气运功的部分,我都还记得,不如我抄写一份,交还给少林。”
李远山见秦思雪已然平静,心中大定,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随手掐了跟野草茎放在嘴里咀嚼起来,他也开始盘算起来。
过了半晌,李远山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冲着秦思雪一笑道:“走吧。”
“去哪儿?”秦思雪被李远山的模样弄得摸不着头脑。
“我想了想,方才我们逃出少林的时候,方丈并未命人前来追寻我们,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先送你去山脚寻间客栈,我回少林探探情况,顺便把云渺姑娘接出来。”
“......你倒是乐观!”秦思雪被他那轻松的模样感染,嘴角也挂起一丝笑意来。
“至于你说默写经书,就算了吧,你之前明明好了许多,但却又突然发作,看来这易筋经也不是真如传闻所说那么好用。”
李远山将秦思雪送到了少室山下的一家佛缘客栈之内,定了客房,打点好了一切,又原路折返,回到了少林寺中。
李远山看着眼前众僧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出来。无智一脸尴尬的看着众人的表情,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佛门子弟,主重修心,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可还有半分佛门中人的模样,到让李施主看了笑话。”
“大师,在下此番回来,便是想要为之前的事情寻个解决之道。经书是在下所借,即便损毁也是在下的责任,希望你们不要迁怒到秦姑娘身上。”
无智眉毛一挑,眼露讶异之色,示意李远山跟他进入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