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痛心提起秦思雪,也让李远山心生挂念,不由得一仰脖,将那一杯酒灌进自己口中,秦泰见状,有感于李远山亦是情义中人,脸上露出笑意,这爷俩就在那儿旁若无人地推杯换盏,豪饮起来。
李远山能喝酒,但是酒量不行,初时两杯酒下肚,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那身上的伤口似乎也不再疼痛,心中郁结也似乎消散,于是又喝了两杯,这一下可就停不下来了,秦泰见这年轻人不要命似的接连举杯,赶忙劝停,可这李远山却已然醉了,哪里听得住劝。
这客栈里其他的客人也纷纷围拢到李远山桌旁,见李远山似那渴极了水牛一般将面前的酒水一扫而光,纷纷鼓掌起哄,纷纷叫嚷着:“好酒量!”“再来一瓶!”
李远山此刻感觉自己仿佛身在云端,整个人飘飘然起来,听见周围人起哄,哪里还忍得住,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酒瓶,通红着个脸儿,也不说话,嘿嘿一笑,仰头对着那瓶儿口就是一顿猛啜。
众人正闹得高兴时,门口却忽地传来一阵惊呼声,只见一身着翠绿衣裙的美丽女子脚步踉跄,摇摇晃晃走进店来,却不是那浣花剑派卓女侠是谁。
秦泰眼疾手快,立马将卓月青拉倒桌旁坐下,急忙问道:“卓女侠,你怎地如此狼狈?”
卓月青摇了摇头,黯然道:“中午分别之后,我便寻到了我那师兄季云,追问他为何做这些无良之事,劝他痛改前非,可是他却突然动手,我抵挡不及,之后又被一群三道寨恶匪围攻,受了点伤,这才逃到此处,想先养好伤再去那三道寨走上一走。”
李远山见围观众人散去,听见卓月青这一番话,登时剑眉倒竖,一张略微幼圆的脸上满是怒气,只见他磕磕绊绊的踢开面前的凳子,挽着袖子,就向那门口走去,嘴里还不停打着酒嗝,含糊不清地呼喊着:“无耻之徒...卓女侠放心...我李远山...这就去杀了...那帮贼人,帮你..呃...报仇...”
秦泰赶紧一把将李远山拉了回来,吩咐两个家丁将他送到楼上房间休息。卓月青倒是一脸惊异的看着李远山,见这汉子一脸醉相,手舞足蹈想要挣开几人拉扯,卓月青那一张惨白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笑意。
且不说卓月青之后与秦泰等人一番客气寒暄,秦泰又派人去镇上药铺为她买了些治伤良药,卓月青感激不尽,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且说李远山喝的大醉,被家丁送到房间休息。半夜时分,李远山忽地睁开眼睛,见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迷迷糊糊地记起卓月青所说被匪徒所伤一事,顿时又是心中来气,一把将那长剑抱在手里,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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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峰上,三道寨。
石黑虎五大三粗的跨坐在大堂中的虎皮座椅上,呸地一声将口中的骨肉碎屑吐到地上,拾起一根细小的鸡骨头,剔着牙缝。下边站着几个汉子,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石黑虎下边左右各放着一把椅子,右手边椅子上空无一人,左手边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衣干瘦的汉子,正是白日与李远山交手的浣花剑派叛徒季云。
想当初石黑虎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汉子,一把斩马大刀使得出神入化,无可匹敌,可是此人却心术不正,浪荡江湖不久便觉得不够自在,于是跑到这黄山一带来做起了劫匪。之后便加入了这三道寨。
没过多久,石黑虎便以一个堂口小头领的身份悍然向寨主发起挑战,本来当时老寨主对此不屑一顾,石黑虎硬是死缠烂打终于烦的那老寨主答应下来,结果二人在这望月峰对决之时,石黑虎一刀将其劈死,自己便成了这三道寨的寨主,还耀武扬威的把这总堂口给迁到了这望月峰上来。
石黑虎凶残暴戾,经常一言不合就斩杀自己手下喽啰,更是将寨中规矩改的一塌糊涂,动辄施刑杀人,手下众人对他极为惧怕。
石黑虎慢慢踱步到大堂中站立一排的汉子面前,沉声道:“今日,便是你们几个巡视山门?”
空气沉静的可怕,那几个汉子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低落在地上,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来。石黑虎狠狠瞪视着眼前几人,其中一个汉子忽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不住呼喊着:“寨主饶命,寨主饶命!”
石黑虎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猛地一脚踢在那人的头顶,那汉子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便扑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气息。
石黑虎掸了掸自己的鞋面儿,嘴里喝骂着:“老子问你们话呢,啰哩叭嗦。”
那其余几个汉子已经开始双腿打颤,都在暗自悔恨自己当初为何要跑到这地儿来当什么劫匪,此番怕是性命都不能保全。
一个汉子强吞了几口唾沫,颤声道:“今日确实是我们几人负责巡视山头。”
石黑虎看了一眼那汉子,骂道:“外人上了山来,你们竟然毫无察觉,该不该死?”
那几个汉子听到这话,纷纷跪倒在地疯狂磕起头来,石黑虎冷哼一声,便要上前将这些个喽啰纷纷打死,季云却站了起来,沉声道:“大哥,此事错不在他们,我那师妹武功高强,他们只是些普通人,没有发现她也是常理。”
石黑虎哼地一声,也不再动手杀人,大喝道:“还不滚,今后都把眼睛给老子擦亮点。”
那几个人捡得性命,哪里还敢停留,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往大堂外跑去,临走还乖巧的将那尸体也拖了出去,几人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