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莫宁只觉得脑袋突然炸开了,一瞬间,满脸爆红,从头到脚,无地自容。
望着她满脸涨红,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的呆震样,他这一个月来沉郁焦灼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放松,似乎觉得刚才的消息还不够震撼,他微侧过脸,唇轻贴在她的耳边,以更磨人的音调轻缓说道:“一共是……五条。有草莓,有碎花,有……”
一只快速抖动的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
行动第一的莫宁制止了他的话语。眸光深处,幽幽闪着凛光,仿佛他要是再说一句,保不住她下一刻立马踢飞他。
何胤东确实闭了嘴,只是望着她难得害羞的样子,心底不自禁地荡过一丝涟漪。
他的唇,在她的掌心,轻轻一啄。
莫宁立刻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缩回手,混乱的思绪也清醒了些,如来时一般倏地拉上了浴帘,冷厉的催促道:“快点!我要见欢欢!”
仔细一听,却能辨出那语气中的慌乱和尴尬。
莫宁如一股旋风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冲出了卫生间,却还是听到了浴帘后那道沉久压抑后爆发的低沉笑声,清润而朗然。
从来嚣张叛逆,反骨不驯,打架一流,说话刻薄,性格暴躁,直来直去的莫宁莫大姐头,生平第一次仓皇而逃了!
而偏偏那该死的,难听的笑声,却不断传入她的耳中!
好了,泡面没心情吃了,她只能在客厅里不断踱着步,即使耳朵上已经找东西塞住,却仿佛仍旧能听到那笑声,还有刚才那两句一直久久缠绕不去的话语……
莫宁一向不是拘谨的人,生活也很随性,对于家务活,说句脸红的话,大多也是欢欢在做的。
每日里,洗衣做饭,扫地擦灰,但凡是欢欢能做到的,莫宁也就不会伸手。以前她会自理能力。此刻,她却后悔莫及地想,真不该太放纵自己……
否则也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她记得一个月前,她每天被何胤东烦扰的受不了,哪还有心情打扫家里卫生?是以她的一堆换洗衣服就放在了卫生间里,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贴身衣物,刚才见他进卫生间,一时间还以为是一个月前,没有多想就冲了进去……
唉……
“一共是……五条。有草莓,有碎花,有……”
他的话又回旋在了耳边,莫宁嘴角抽了抽,烦躁地踱着步。
五条……还能有什么?
而一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去洗她的……贴身衣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羞愤的?
不过她现在纠结这些又怎么样?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洗也洗了,她又挽回不了什么,她还烦躁个什么劲啊?
这样烦躁地想着,加之从关紧的卫生间门内传来的水流声,很有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魔力……
莫宁索性拉开大门,打算到门外去等他。
*
何胤东很快就洗好了澡,洗去了一身的邋遢和疲惫,他精神抖擞地出了卫生间。
莫宁不在客厅。
知道她有意躲着,他笑了笑,也不在意,回到主卧房,换上了一套干净外出的衣服,又去了欢欢的房间找了几件干净的换洗衣服,这才微笑地出了门。
门一开,果然见到了她正站在门口。
只是,他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眉头就皱了起来,于是,那一抹笑就那么凝在了唇角。
黑眸慢慢沉幽,悠远而深邃,仿佛一瞬间变幻无数,然而再看,已是一片平静温和。
莫宁两手抱胸,神情有一丝冷讥,目光凉凉地盯着他,好像初识他,带着防备和警惕,眼底犹自有一抹不置信的怀疑,仿佛在等着他开口解释什么。
她的身后,倒着两个人。
两个男子,身形高大壮实,一身便衣,面容冷峻,只是此刻已经被某人击昏在地。
何胤东在开门的瞬间,立刻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他没打算把他在黑龙帮的那个身份告知她,不是不信任她也不是其他原因,只是他既然已决心要退帮,那么他也就没必要把她牵扯进去。他只想和她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黑帮,离他们都很遥远。
最近这一个月,他利用帮中的人找她,可是仍旧没有消息,就像这八年来一般,无论他倾尽多少精力,他依然找不到她!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想到了什么。这世上,没有“风”组织找不到的人,得不到的东西,如果说他找不到,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她本身在“风”组织之中,或者是一个能够控制“风”组织而不让人发觉的地方!
而且,他的人也查到了这间屋子周围暗中似有人在监视,是以,他抽调了几个手下来暗中保护这个房子,也保护着欢欢。
刚才她一定是觉得有些难堪,想在屋外等他。而他的那帮手下却不知道她,把她当作了的敌人,从暗中向她下了手,只是被她打趴下了。
回去真的要好好罚他们……
这样想着,嘴角的笑容不觉变成了苦涩。
这下她发现了,他知道自己想解释什么也许都解释不清楚了。
莫宁不知道他的心思,而她的心底,同样有一番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
当她刚才打开门,突然觉得一阵拳风扫过面门时,她一惊,下意识地躲了。
那人似乎对她躲了拳相当惊讶,另一个人也跟着冲了出来,两个人两面夹击,招式凌厉狠辣,幸亏莫宁伤好了之后为了回家这一趟,每天都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