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后回校上学的第一天,安宁明显察觉到自己患上了“假期后遗症”。

通过一个月的适应,安宁的生物钟本来已经基本上能够按照在校学习的时间走,五点四十五起床,六点半到校,上午学习,午休,下午接着学习,吃晚饭,再度过漫长的晚自习时间,最后大概是在晚上九点五十到家,早的时候十点半、最晚也不会超过十一点就上床睡觉。可是由于在七天的假期中,安宁是完全按照“睡到自然醒”的指导方针度过每一天的,冷不丁从假期抽身接着早起上学,身心还有些不适应了。

突出的表现就是在刚上完早自习那段时间里特别的困,困到她心心念念只希望着身旁能够出现一张大床,让她一次睡个够。这和她在上班的时候每逢周一就觉得自己特没精神的感受差不多是一样的,安宁想,假期也许也是“时差”的制造者。

要不怎么说生活要尽量规律一些呢,就拿睡觉来讲,只不过在几天的时间里任性一下,想要恢复以前的作息就必须经过一两天的重新调整,才能再次适应。

如果说人生中有什么痛苦的事情,“想睡不能睡,想醒不能醒”绝对要算上一件吧。

关于失眠的经历,安宁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渐渐体会得多一些的。

遇到假期的时候当然是什么都好,熬夜晚睡没关系,反正第二天可以睡个天昏地暗。安宁大学寒假那阵儿曾经半夜打游戏一直到天明时分,在晨光初现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躯扑到床上补觉,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这时候无所谓失眠不失眠,想睡觉的时候总有可爱的大床张开怀抱等着自己。

只有把睡眠当成一种任务才会有失眠的困扰。

作为学生,晚上不睡觉,白天没精神,学习效率就会下降。好在学生时期把失眠视为苦恼的都是那些学习特别认真的好孩子,大部分的学生如果在晚上没睡好的话,会选择在上课的时候趴桌子解决,一节课睡不醒,就睡两节课……安宁就是这样的,高中的时候某个周五晚上看小说看得异常投入,一不小心发现钟表指针都指向凌晨两点半了,实际上这种情况连失眠都算不上,不过就是缺觉而已。

作为上班族,失眠的危害就更大一些。安宁平生头一回喝了一罐红牛之后,两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愣是毫无困意地干瞪着俩眼睛,疲惫然而始终无法入睡。白天工作的时候头昏脑涨,错误频出。再有一种情况,如果在晚上九、十点钟困意来袭的时候拒绝及时休息,而是把时间用在看电影、刷网页上,那么等到十一点之后上床了,困意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进入夜猫子状态。

小品里讲,“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可能是年龄渐长心眼增多,哪一天安宁情绪要是不高的话,她可能会开始思考个人生啊、操心个前途啊,这常常会令她忧愁得睡不着,这种失眠是最折磨人的。与此相比,生物钟的暂时紊乱也就不值一提了。

安宁告诉自己:把眼睛睁大点,再睁大点,坚持一下,等困劲儿过去就好了。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着讲台上英语老师的眼睛,听她说的话。

英语老师是个毕业没两年的新晋老师,眼睛大,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洋气。她有着深棕色的长直发,时而马尾时而散开。她在平时上课的时候基本上都穿着运动装,今早是一身阿迪黑色运动套装的打扮。

老师的英文发音标准,此刻正带着学生们念单词。

“er、d……”

老师念,学生们跟读。跟着老师完整读完一遍以后安宁更困了,她不得不承认这念单词的催眠效果极佳。

科学研究表明,打哈欠可是会传染的。旁边的段云飞非常肆无忌惮地打了一个大哈欠,还带着天然的配音,安宁很配合地捂着嘴也打了一个,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不容易度过了早自习这段难熬的时间,安宁正想着趴桌子小憩一下,谁料丛老师又匆匆接了英语老师的班站在讲台上。

很显然老师是又有什么新的事情要宣布了,不会又要考试了吧?安宁睡眼朦胧地想着。

“同学们,这个月月底学校安排了一次月考。这可是你们升入高中以来第一次正式考试,都重视起来啊。”丛老师开宗明义。

我这张乌鸦嘴呦……

底下学生们一片怨声载道:“怎么又考试了……”“前一阵子不是才考完吗?”“对啊对啊,这也太快了吧。”

老师露出一个“早就知道你们会有这种反应”的俏皮表情,“你们得学会适应,打起精神来好好准备吧。”

安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太困而导致大脑反应变慢了一拍,她竟然也没有觉得太惊讶。这次要考物理和化学了,难度相较摸底考试也会有所增加,安宁在心里估摸着要怎么分配自己的时间,才能做到学新知识与备考两不误。

高中生,难以避免地要和考试打交道。月考考完之后还有期中考,期中考之后要么接着月考,要么就直接期末考试,等到了高三的话,除了这些常规考试外,还有模拟考、仿真考、多校联合考……

考啊考,考到天荒地老。老舍先生不也说过嘛——考而不死是为神!

安宁认为经过摸底考的洗礼以后,她已经提升了自己对于考试这一制度的觉悟了。至关重要的高考是筛选各种层次能力学生的终极武器,素质教育已经被倡导了很多年了,然而也并没有带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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