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凌心中也是微微悸动,捉摸不透这陛下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如果陛下还不打算解决这件事的话,那么他黄岩凌就可能有麻烦上身了。
虽然说有可能会有麻烦,但是还不至于真的将他黄岩凌怎样。
黄岩凌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大殿。
直到黄岩凌走了许久,南宫剑图双眼依旧看着宫殿外,那里只能够看到一方蓝天。
“入则无法家拂士么?”南宫剑图喃喃自语一句,“朕的身边,真的无法家拂士啊!”
南宫剑图心里感叹着,同时脑海里也是想起了几个人来,曾少年是,大家都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啊。可如今呢?你们都不在朕的身边了。
法家拂士,法家拂士!这个朕自然是有的,只是他们不在朕的身边罢了。
南宫剑图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良久,南宫剑图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阵精芒,开口道:“传大理寺卿。”
……
大理寺卿毕左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十二年来,十二年来,他在这大理寺也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甚至外边都说他毕左就是一个混子,碌碌无为。
平日里毕左就清闲地坐在自己的衙门里上边,手头一杯茶一份刊物又是一天。
有了这么一个上司,下边的人自然也都跟风了,和他一样显得清闲无比。所以这也是大理寺碌碌无为的缘故了,平日里能够推的案子,他们都尽可能地推给了刑部和御史台那边。
所以,一年下来,在大理寺办的案子也都寥寥无几,反倒是刑部和御史台那边却热闹的紧。
……
今天一大早,毕左依旧按部就班地来到了大理寺的衙门,他进门的时候,就有人开始为他煮茶去了。
待得杂役将煮好的茶和今日最新的刊物送来,毕左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刊物。
“哟,这个不错。这就是中书省那位新的中书舍人吧?张欣意。不难怪陛下破格提拔她这没有毕业的学生做了中书舍人。”毕左的手中拿着的正是新一期的《翰林风云》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观点很是不错啊。话说我现在是不是太过安逸太过安乐了?”毕左好像是在审视了自己一番,可是他的脸上依旧没见有什么认真的表情来,眼睛只是看了看自己那搭在办公桌上的脚趾丫,好像那脚趾丫很是安乐的样子。
“瞅瞅,这安乐太久了,可能真的会要毙命的啊。迟早都会有后生来顶替了我去咯!”毕左摇头自言自语着,然后又翻过一页刊物,继续看起来,就好像把这件事给翻过去了一般。
但就在毕左渐渐有味地看着刊物的时候,他的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毕左以为是杂役来给他茶水的,就说了一声进来。
“毕大人。”进来之人打了声招呼。
听到不是那熟悉的杂役的声音,毕左也是慌忙将他那搭在办公桌上的脚丫子放了下来,立即正了正身子,坐好了。
“原来是海公公。”在看到了眼前之人的时候,毕左也是有些意外。
海公公对于毕左刚才那不雅的姿态好像视而不见,这种事情到了他们这个位置的,没有谁会是愣头青:“毕大人,陛下传您进宫。”
毕左在看到海原的时候,就知道那位大佬找自己有事了。事实上,那位大佬一年下来找自己绝对不会超过五回。
毕左眯了眯眼,心中猜测着大佬找自己有什么事。不过他也立即收拾好自己,然后跟着海公公进宫去了。
毕左平时很低调,所以他进宫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就连大理寺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他们的大佬进宫去见那位大大佬了。
不过一个小时之后,毕左重新回到了大理寺。在出去的时候,毕左还是一副蔫柿子的样子,可在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回来之后,毕左直接就让人召集了大理寺的少卿、寺正、推丞。
在会议室里,大理寺的领导们看到站着的毕左,也都不由得一怔。平日里毕左都是一副蔫柿子的模样,无论是站着还是走路,身体都稍微的有些弓,毫无精神。
可是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大佬突然召集了他们,而且此刻站在他们面前却笔直的如同出鞘的宝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如同锋利的宝剑,那锐利无比的眼神直盯着在座的这几位小大佬们。
这样的毕左,是在座的各位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因为一直一来,他们见到的大理寺卿都是蔫蔫的没有精神的家伙。十二年一直都如此!
因此,今天这大佬面色一改,顿时就让小大佬们心头有些莫测起来。究竟是要发生什么了?
同时,小大佬们都纷纷想起了关于他们的大佬的种种历史,直到此刻,他们才想起来,这个一直被他们看作是病猫一样的大佬曾经有过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历史啊!
只是那些历史太遥远了,加上这十二年来,大佬一直都蔫蔫的,也就让人渐渐地忘记了他以往的种种。
毕左目光扫过这些小大佬们,虚眯着双眼,平静地说道:“我只说一句,彻查李芳远。”
虽然毕左说话的语气依旧和平日一样平静,可这句话里边却包含了一种让人位置悸动的东西在里边。
因为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能够让整个京城翻天覆地的话来,估计整个大楚没有几个人吧?但这位大佬绝对就是其中之一!
“大人,这恐怕有些难办啊。”一名推丞硬着头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