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都等着她说“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或是说“我就清理一下垃圾”。
但花如练却是说：“各位面试官好。我是戴佩芝，请问我可以坐了吗？”
这五名面试官，三男两女几乎都是同一时间拿起她简历来看，又抬了抬头来看看她的样子。
坐中间的那位首先说：“请坐。”但他惊讶的表情是维持了最久的。
花如练蹙眉，他为何要假装惊讶？一个人真正的惊讶时间不会超出1秒，这位仁兄，足足有两秒多。
坐中间？按位置编排来看，他是主面试官了。
一面就那么多面试官，后面的二面三面见的都是谁？
主面试官说：“戴小姐您好，请您用最简单的语言介绍自己。”
花如练张嘴就来：“各位面试官好，你们无需怀疑，我真的叫戴佩芝，你们先别谴责我拿了一张照片来撒谎，要谴责，就谴责当今不管人还是工作，对颜值的要求过于诚实，以至于总是错过了我这样的人才，我除了样子看起来不符合当秘书外，能力上性格上经验上都能胜任这个岗位，我曾供职于最大的猎头公司3年，从事行政工作，相对应的项目成果以及鄙人所获的证书相信各位手上已经有了。”
最左边的那位女面试官看了一下她的材料，说：“戴小姐，你的资历我们相当认可，但秘书一职，相当于一个公司的门面，就算是一个寻常公司也会对秘书的形象有着严格的要求，更别说我们公司了，我们公司云集的都是帅哥美女，这不是偶然的，是我们这行的要求。就算不是猎得，整个南山集团用人都有形象要求。”
花如练接话：“冒昧问一句，贵司自创立以来，总共招过多少名秘书？这些秘书为何统统任职不到两年全部下线？我斗胆分析，这大概就是貌美惹的祸吧。贵司总裁的秘书来来走走熙熙攘攘，流动性奇高，不仅增加了诸位的招聘负担，而且总裁他本人用起人来，也总是不就手。好不容易等秘书熟悉业务了，又换下一任上来，看起来像是老板适应秘书多于秘书适应老板。而我，不仅样子长得务实，人也务实，踏实肯干，能力应该不比别人差，偌大的公司，总需要一个稳定的务实的很快就能熟悉业务的秘书吧？”
花如练一来就直接挑痛点来说。
众面试官一度沉默。
主面试管王沐晨说：“好的，你先出去等通知吧！”
如练一听到等通知这个词，心凉了一截，这句话一出，十有七八都是不通过了。
她继续争取：“秘书再好看，都是要干活的，关于我的能力，真不是我自己在自吹自擂，你们手上的材料都是可以考证的。”
王沐晨说：“放心，您说的，我们都会一一考量的，现在请您移步休息室等候通知。”
花如练只好离去。
她一出门，最左边的人事主管沈丽云就说：“她说得都没错，全挑了我们的痛点来说了，但即使这样，如果把她放到老板面前让老板过目的时候，老板不大发雷霆才怪。”
王沐晨却说：“你们别忘了，这一次的面试也有苗总来把关的。”
“王总，话可不能这么说，用人的可终究是方总，我们的直属领导终究也是方总，这方总的脾性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一次，有一个单完成得很漂亮，他本想点名表扬那个辅助，可一看那辅助相貌平平，立即就开了人家，一点机会都不给。”
另一行政经理赵东也说：“可不是嘛，现在是招老板秘书啊，天天在他面前晃，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就算这个戴佩芝笔试第一，就算她能力再出众也没用，老板一见就不开心的话，都是白搭。”
王沐晨说：“老板那是终面，不是二面，我们先把她送去二面的苗总那，看看苗总怎么说再说，你们也别担心，如果是苗总坚持要留下来的，后果，自然不用我们担着。”他的语气简直就是不容质疑不容反驳。
于是，花如练得以进入二面。
前台看到沈丽云领着一堆人去另外一个面试室特意过了来瞄瞄，不入的花如练了，低声喊了一句：“见鬼了吗我这是？”
花如练不经意听到，很想说，喂，前台小姐，见鬼的可不止你，和我一同面试的这些小姐姐们，个个见了她都是见了鬼的样子。
第二面正好与一面相反，一面是一个应聘者对多个面试官，二面则是多个应聘者对一个面试官。
所有晋级的候选人全部进入一个大的会议室，里面放着一个圆形会议桌，面试官就坐在主位。
只见这位苗姓面试官头发全部梳起，在后面绾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她穿一身合身黑白竖纹套装，十分干练。
等看清她的脸了，才发现很有气质和气势，双眼皮很明显，脸上已经有些许皱纹了，但每一道皱纹反而是衬托她气质的道具。
花如练看着她，她也看着花如练，但她只看了花如练那么短短两秒，便不动声色地转移视线了。
所有佳丽就位后便正襟危坐，花如练看到坐下来的都是美人，她真的以为来选美，或者是来选妃，不管是哪样，她都像是走错片场的那位。
但如今都是什么通病？为何美人都是一个美法？一样的大眼睛高鼻子她能理解，可为何一样的蛇精脸一脸的玻尿酸？
到底是什么人的审美催生了一浪又一浪的网红脸？
到了这个时候，花如练不得不服赵尚之当初三申五令，让她千万不要再动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