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还是像之前一样,带头走在前面,我们就像是一群跟在老母鸡身后的小鸡一样,跟在木木身后,被他保护着。
不过这个隧洞并没有任何危险,而且路也很平整。我们行进很快。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一阵清凉的疾风吹来,风里还带着草木的味道,不再是墓里那种又闷有难闻的奇怪气味了。
又走了几步,面前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再也看不到两边的岩壁,而且有冰凉的水滴从上面滴在了我头上。我用手电一照,发现我们已经出了隧洞了,而外面现在是晚上,并且正在下着雨。
雨淋在身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我仰起头,故意让雨淋了半天,然后掏出水壶接了半壶水,一口气喝光了,然后把水壶递给猴子,示意他也接点水喝。
结果他们几个全都仰着脖子,直接喝饱了。猴子还嘲笑我说我是文化人,快渴死了喝水还这么斯文。
我打量了一下这茫茫夜色,叹了一口气。我们真的太不容易。
我和猴子进墓的时候也是晚上,看来我们已经在墓里呆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本来想着最多半天就能出来的,结果磨蹭到了现在,如果不是遇到了木木,还差点出不来了。真的不容易。
此时我们正站在一个石头的平台上,而我们的面前就是悬崖。旁边有木头的栈道,看样子是通到悬崖地下的,但是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
我们不敢冒险从栈道下去,只好让猴子绑了绳子,一个一个往下滑。不过这次我们的身后没有守墓人追击,不用担心会坠崖。
木木第一个下去,为我们探清下面的情况,接着是猴子和小白,然后是张真人。我排在最后,其实也是为了地方那些人追来,还有就是我们对张真人并不是完全信任的。
我的脚一沾地,就听到猴子喊木木又晕过去了。本来还想在山崖下休息一会儿的,但是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当机立断说不休息了,马上往回走,要早些把木木送去医院。
结果我们把指北针掏出来一看,由于这里离舍利塔还是很近,完全被那些黑色石头影响着,指北针根本指的方向都不对,而且天在下雨,又是晚上,我们根本没办法辨别方位。
张真人说看来只能让他算一卦了。我虽然不信他,但是也只能让他试试。他之前在舍利塔还能说出舍利塔是镜像的,证明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他在地上揪了几截草,然后从棉衣里掏出一块破布,把草结往上面乱扔一通。草结出现一个乱七八糟的图案,张真人看了一眼后,便频频点头说知道了,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知道《易经》里有用蓍草算卦的,但是那个算法非常麻烦,而且必须要用蓍草。我不明白张真人搞得这一通是不是跟《易经》里的蓍草算卦有关系,但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和猴子轮流背着木木,让小白和张真人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我们冒雨赶路。
说实话,这山路不好走,尤其是雨夜走山路。路上我们还遇到了小型的滑坡,得亏我们命大,不然就被埋了。不过我们各自都摔了好几跤,浑身上下脏了又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最后是又饿又困的,体力渐渐跟不上了。
走到后来,我感觉我自己完全就是机械化的在动我的脚,我好像在边睡边走路一样。反正听不见耳边的雨声了,只能看到前面带路的人的手电光,然后跟着那个光在走。
“走不动了,真走不动了。”在我又一次从猴子背上将木木背过来的时候,猴子一屁股坐在一个水坑里,只嚷着他不走了,打死他也不走了,他要在这里自生自灭,让我们自己走吧。
“等你们出去了,找人来救我。”猴子说。
“等我们出去了,你估计不是被狼吃了,就是已经饿死了。”我说。
“秦岭还有狼?”猴子问。
我点了点头,他一下就跳了起来催促道“快走快走。”
张真人说他给我们画个符,让小鬼来背着我们走。
说着,之间他伸手在虚空中瞎指了那么几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我还没看清呢,他就道是成了,一会儿小鬼就来背着我们走。
但是我们还是又困又累,我只当他又放了个屁。这老头比猴子还不靠谱。
我们一直走到天蒙蒙亮,雨还是没停,但是猴子突然大喊说他看到村子了,赶紧找人帮忙。
我说咱们才走了多久,这一片我还不知道?我们村子就是最近的地方,我们才走了一夜,怎么可能到,一会儿雨停了找个地方歇会儿,争取明天一早就能到家。
但是小白也说她也发现村子了。
他们两个倒是第一次很有默契的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不过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一片葱葱茏茏的树林,被雨洗干净的树叶闪闪发亮,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鸽子啊。小楼,鸽子。”猴子着急的说。
“鸽子怎么了?”我已经累糊涂了,完全是机械的问猴子。
“这是家养的鸽子。这么多鸽子在那边天上盘旋,证明那里有人住啊。你这是怎么了,连这点都想不明白?”猴子说。
我一拍脑门道:“是啊,我都累糊涂了。”
我们立刻改变了前进路线,往有鸽子的地方走过去。果然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一座村子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大约是深山里一个不为人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