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垂首点了点头,刘氏见状,眼眸深处便逐渐氤氲起团团阴雾,呵呵的笑起来:“看来,是老爷差人抓的药有了效用。”眼眸一斜,看向刘妈妈:“既然有效,那就该好生用着。赶明儿,你便去吩咐一声,就说药效不错,大夫人身体见好,该加些剂量,让大夫人身子早些好起来了。”又道:“屋内有什么需要换的,添的,该弄的,都弄好了,可别让人说我怠慢了。”
刘妈妈眸光微闪,笑呵呵的应是。
转眼,见玲珑还立在一旁,刘氏不由皱眉:“还有什么事?”
“回、回夫人……”玲珑神色闪烁的看了她一眼,略有些结结巴巴的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您的,奴婢……奴婢也不知晓该不该说……”
“关于我的?”刘氏见她这个样子,极其不喜,强忍着皱了眉,冷声道:“既然有消息,那便说来听听。”
玲珑闻言,身子不由的逐渐发起抖来:“是、是、是……”
“叫你说便说!”旁侧的沈音见此,满是不耐烦的皱眉,厉声呵斥道:“结结巴巴,嗦嗦的作甚?!怎么的,舌头打了结,不会说话,要人来给你顺顺不成?!”
此话可吓得玲珑不轻,忙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便哆哆嗦嗦的,将近些日子来,外面关于刘氏的传言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
刘氏闻言,当即就眼眸大睁,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儿的,本就惨白的脸色因此越加惨白了几分,看起来,就跟打了层厚厚的石膏粉似的。
“都说些什么?说我脾气不好?嚣张跋扈?还说我八字不好,命中带煞?还说我心思狠毒,想要暗地里置丞相府其他子女于死地?”刘氏尖声嘶吼出声,眸子狠狠的往外瞪着,声音都变了:“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天杀的刁民,这些狗东西!居然、居然……”
她气寄,一口气儿没上来,猛然便‘噗’的声吐出了大口鲜血,重重载倒在床上,将将喘了几下,便双眼一番,便在沈音与刘妈妈等人的尖叫声中晕死过去。
“来人!来人啊!太医!宣太医!”沈音立时变色,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
…………
沈壁回去的路上,恰巧遇见了回去的白氏母女,三人相见,便互相打起招呼来。
见这母女俩精神头都不大好的模样,沈壁眼眸微转,略带了丝担忧的问:“二婶,二姐姐,你们脸色怎的这般难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白氏勉强笑了笑:“谁知道呢,今儿也是奇怪的很,去的时候精神头足的很,倒是回来时给睡了一路,醒来就头昏脑涨的。”
“可不是。”沈书颖轻叹:“往日我和娘最喜欢观赏观赏沿途景色,今儿倒好,刚上车没多久,便莫名其妙的睡了过去。”
沈壁‘哦’了声,眼眸微转,有些奇怪道:“那可真是巧了,祖母今儿回来的路上也睡着了。听闻大姨娘他们也都睡了呢,这是怎么了?”说着掩嘴一笑:“春困秋乏夏打盹儿,难不成,便是如此了?”
白氏与沈书颖闻言,不由奇道:“这意思……难不成,回来的路上,都睡过去了?”
“那倒也不是。”沈壁掩袖而笑:“我在半路上上了另一条道,路上颠颠簸簸的,倒是一直清醒着。不过,听说二娘与大姐姐也没睡过去呢。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婶子想知道的,倒是可以去问问他们?”
沈书颖不由蹙眉,和白氏对视一眼,心中自有一番计量起来。
沈壁见状,话也点到为止,转了话音笑问:“怎的二婶与二姐姐此番才从前院回来?有什么事儿耽搁了不成?”
白氏已回头,闻言淡淡的笑着:“这不到了月初,婶子去了账房和先生们对了下账,也好清楚清楚二房上月的开支用度,这才耽搁了下。倒不曾想,在此遇见了你。”
沈壁二叔在外地当差,好几年回来不了一次,二房家中也就剩了白氏与沈书颖母女。
平日里在府中势弱自是不必说,虽然有老夫人的宠爱,可当家的,毕竟还是刘氏。
刘氏本就瞧不上二房,处处想要压着他们,自然在暗地里动的手脚也就多了些。
只不过,因事情做的很是隐秘,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老夫人那里自也不会过多管制这些小事。
如此一来,白氏更无处诉苦,是以很多时候,都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往肚里吞,平日里关于账面上的事情,开支等事,也只能自己多操心了些。
这些事情,沈壁在前世就知晓,也是因此,二房白氏在这样的情况下,最想要的,也是分出丞相府去。
届时,还能去往二老爷的任上,一家人也不必如此分离两地了。
只不过,前世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又巴结刘氏他们,因此后面知晓了也一直冷眼旁观,并没有帮忙些许。
到了后来母亲去世,刘氏彻底的坐上丞相府正妻之位,老夫人也突然去世,等到沈书颖出嫁时,都已是个老姑娘了。
其后,也不知道刘氏那时用了什么诡计,将年纪已大的沈书颖绕过其母亲白氏,说给了当时太子阵营的一个鳏夫官员做了续弦。
那人已年过半百,刘氏将其嫁过去,也不过是为了帮助当时已成为太子妃的沈音,巩固其地位的棋子而已。
只可惜,那人年岁已高,又重病缠身,嫁过去没多久,对方就一命呜呼的升了天,让沈书颖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
这还不算什么,偏生后来沈书颖被查出有了身孕,她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