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沉默不语,凤云逸道:“此事只怕与你无关,天玄对我们这一干人等如此了解。背地里肯定没少调查,只怕亦轩中毒与令妹旧疾复发这两件事都与天玄脱不开关系。”
兰若瑶接话问道:“那天玄为什么不直接抓走云婧?”
凤云逸道:“我猜,应该是因为亦勋的原因吧!自从她离开天狼,亦勋就在她身边。天玄才没找着机会下手。”
秦煜说:“各位先去歇息吧!我是碧湖山庄庄主,云姑娘是碧湖山庄上宾。我定会保护云姑娘周全,还请列位放心。”
侍卫推着秦煜离开,其余众人都各自回到房间。云婧无心睡眠,躺在屋顶上看着漫天的星星。耳边的红瓦骤然被人踩响,段亦勋躺到她身边。枕着自己的胳膊道:“在想什么呢?”
云婧别过脸看着他,“想阿爹,娘。想家。”
段亦勋翻了个身,挡在云婧眼前,“那你可有想我?”
她盯着段亦勋的双眼笑道:“不想。你就在我身边,每天都能见得到。”
段亦勋接口说:“那可不行,我要你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哪怕我就在你身边,你也要想我。”
他在云婧额头上亲一下,云婧但觉得他嘴唇冰凉,冷得一个激灵。他的嘴唇移到云婧脸上,逐渐到她的唇上。云婧闭上眼,嗅着他身上溢出淡淡的酒香。
良久,云婧枕在他手臂上,蜷缩在他怀里。小声说:“亦勋,我害怕。”
他看着天际的鱼肚白,将她搂的更紧,“我在这,天塌下来我都替你扛着。可好?”
云婧捏着他的鼻子,噗嗤笑出声,“好。”
金灿的阳光被云层包裹住,仿佛就要破壳而出。金灿灿的透过云层,撒到院子中,撒到湖面上。阳光照在云婧的脸上,衬得她脸色更加白皙。段亦勋一直望着云婧,仿佛直要她看进眼中,看进心里。
云婧颦颦眉头醒过来,看着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道:“亦勋,倘若每一日都能这样安宁就好了。”
段亦勋说:“大争之世,能得一方安宁是何等幸事。如今天下征战不断,天下不能一统。但我定会尽力与你一个安宁的日子。”
院子外的小厮已经忙碌起来,忽然间所有的小厮都往碧源阁去了。一阵一阵的惊呼不绝于耳,两人互看一眼,先后从屋顶跳到院子里。也同小厮们往碧源阁去了。
碧源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两个人扒开围观的人走到门前。秦煜秦未已经先到萧望北房门外,那间小屋子里的血腥味都溢出来。段亦勋朝里张望几眼,问道:“秦庄主,发生什么事了?”
秦煜脸色沉的如冰块一样,直直盯着屋子里,“今日刚一起来,就有小厮来传话说萧王爷没了。”
段亦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忽见一个小厮捧出来一个扳指。秦煜接过来一看,扳指内里刻着一个玄字,“是天玄的扳指。”
秦煜把扳指放到段亦勋手心里,他看扳指一眼觉着气不过,一拳将身边的围廊打碎,“秦庄主,现在天玄杀了萧望北。你让我如何放心让云婧去花禧楼?”
秦煜一抬手,止住段亦勋话头,说:“段将军放心,我思索一夜,本也没想把云姑娘送去。现下天玄竟敢在我碧湖山庄杀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手上攥紧了那枚带血的扳指,狠狠敲在轮椅的把手上。此时仆人抬着萧望北的尸首出来,他瞪圆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想是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匕首上镶嵌着一块鲜红如血的宝石。就像那一滩鲜血一样。
秦煜看到那把匕首由不得吃了一惊,叫停了仆人忍着血的腥气把那把匕首看个仔细。他喃喃低语,“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把匕首。不可能,不可能。她早就死了,怎么会。”
他慌张的一挥手,仆人把尸体抬下去入殓。而秦煜仿佛丢了魂一样,一直心不在焉的颓在轮椅上。就连段亦勋也瞬间怔住了。
云婧挽住段亦勋的手臂,“怎么了?”
段亦勋心中已经冰凉,蔓延到手上。云婧拉住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道:“那把匕首,那把匕首的主人是一位姑娘。但是那位姑娘三年以前就死了,那把匕首也跟随着那位姑娘沉尸河底。可今日却出现在此地,真是奇怪。”
云婧盯着段亦勋,等候他继续说下去。段亦勋继续说:“三年之前,萧望北从平州城带回庄内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愿委身与萧望北,萧望北就……就强行与那女子行男女之事。女子不堪受辱,就在我们眼前跳进湖里自尽。而女子自尽之时,身上就带着那把匕首。”
云婧听完不禁啧啧道:“果然是个贞烈的女子。”又说:“这萧望北死不足惜,死了也是他活该。”
秦煜不禁道:“萧望北是该死,但他死在碧湖山庄。这要我这个庄主怎么向寒国国君交代?”
云婧自觉失言,噤声不语躲到段亦勋身后。段亦勋拱手道:“秦庄主,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秦煜一挥手,两个人就忙去了。段亦勋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每走一步都沉重的很。云婧挽起他的胳膊道:“你还在想萧望北的事情?”
段亦勋点头说:“是啊,萧望北死的离奇。有些事情总想不明白,倘若此事是天玄做的,他从何处得来那把匕首?又为何要杀萧望北?但是如果此事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