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惊鸿心中一个念头划过,惊问道,“难道,皇后明月西已经……”
“就在昨天夜里,本王夜探皇宫,皇后娘娘已经命不久矣,也没能说上几句话,就那么断了气。”玖尊想起临终前的明月西,就不由得叹息,这个皇后娘娘虽然算不得多么贤明能干,但至少也是淑德有礼知进退的,就这样抱憾而终实在令人可惜。
闻此,倒是让舞惊鸿为难起来,“若是明月西就此没了,那这廖王明月楠此番来你朔国帝都,估计此行凶险得很,兴许玖耀早已做好了准备,就没打算让明月楠活着回到陈国。”
玖尊惊怒而起,“这怎么可能!皇兄他再怎么糊涂,也断不可能用朔国百万将士和无辜百姓开玩笑!”
“……他是否这般糊涂,你且看着就是,我也希望他是明君,便是被毒侵害了脑子,也不能这么任性妄为——”这个问题,其实细细想来,的确很令人担忧,倘若明月楠真的就此命丧朔国,一个廖王,再加一个公主,这陈国皇帝的同胞兄妹都在朔国丧了命,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玖耀若是清醒,兴许还能慎重考虑此事,但坏就坏在,秦安囡随时能够控制住玖耀,利用这个便利来挑起事端。
但任她这么些天怎么想,都想不出,秦安囡这么做的理由。
舞惊鸿都想不通的问题,让现在的玖尊来想,自然更是毫无头绪,他冷冷地捏着拳,瞪着眼,按捺住自己随时想要冲回皇宫去的冲动。
“我们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我的人正在外面打探消息,礼兵和小鸢也已经顺利出城,为我们制造能够安全撤退的通道。一旦廖王到达帝都,玖耀便可能有所动作,那时候他兴许就顾不上我们了,便是只救出廖王一人,也能给陈国皇帝有个交代。”
舞惊鸿这么说着,四处环顾了一番,谨慎道,“我们走后,这条地道也一定会暴露,在那之前一定要将这里整理干净。若是被秦安囡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此毒根源,怕是又会对你不利。”
“为何?”对于皇姐这件事,玖尊还是不能接受,好好的皇姐怎么就变成了要谋害自己和皇兄的心怀叵测之人?明明这朔国皇后是她的庇护所,她这么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舞惊鸿皱皱眉,将小几面翻了个面,呈现出一副棋盘,她又从凳子底下变戏法似的取出两罐棋子,将棋子一个一个摆在棋盘上,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我便将我现在所知所想,说与你听听。”
玖尊点点头,也顺势坐在了舞惊鸿对面。
“朔国与云国之间,尚且有莒国相隔,不过莒国老皇帝昏庸无能,又迟迟不肯立太子,即便是立了太子也难成气候,他那几个皇子想必你没有见过也都听闻过,无一不是酒囊饭袋。若说莒国能人,便只有莒国帝都的几个大家族中的世子了。”
玖尊继续点头,心里却是不解,他以为是要解释解释自己皇姐的事情,怎么就从莒国开始说起了?
“莒国无人担当大任,云国有我,朔国现已沦入秦安囡之手,这便是我们最北三大国的现状。”舞惊鸿用棋子轻轻点着棋盘,发出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