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过去,红地毯依旧,昭示着今晚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一辆车停在远处,寂静无声,直至看见明亮的灯火熄灭,一切都归于宁静,车子离开。
皇甫庄园。
车子停在大门,季伯下车,打开车门。
皇甫正雄杵着拐杖下来,刚站稳,身子便一软,朝地上栽。
老爷!季伯赶紧扶住皇甫正雄,对司机说:叫医生!
是!
来人!
医生很快来,给皇甫正雄检查,在这之前,季伯已经给皇甫正雄吃了药。
半个小时后,医生放下听诊器。
季伯立刻问:怎么样?
医生摇头,叹气,老爷子这身子大不如前,不能受刺激,情绪不能激动,哎
季伯看向皇甫正雄苍青的脸,给他把被子拉起,盖严实,对医生说:我们出去说。
医生点头,两人出去。
门关上,脚步声远去,卧室里变的安静。
皇甫正雄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夜色漆黑,灯火璀璨,一切都变的渺小,脆弱,不堪一击。
希望你不要后悔。
眼前再次浮起那黑的看不到一点光亮的眼,里面似有血色在蔓延,腥红的如地狱之魔。
搭在被子上的人微微颤,皇甫正雄的眼睛疲惫的合上,嘴角浮起苦涩的笑。
心柔,我这样做,你会不会怪我?
医生离开,季伯便要返身上楼,却忽的顿住。
漆黑的夜幕下,点点雪白从天而降,这个寂寥的夜也似乎不再寂寞。
下雪了。
酒吧里,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人,他手上拿着瓶酒,走一步一喝一口,酒水沿着他的唇留下,落到他神色的西装上,颜色越暗沉了。
订婚后呵呵,皇甫夙寒回来的时候,他和羽儿订婚才不过半个月,他们就就
上床了?
呵呵上床了!
上床了!
砰!
酒瓶碎裂,皇甫璟被绊到,朝前踉跄了几步,狼狈的摔在地上。
他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羽儿,苏羽儿,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皇甫璟的拳头猛的砸到地上。
一下下,拳头鲜血淋漓,他都还不自知,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宣泄,才能不那么痛苦。
突然,雪花飘下,簌簌的落在他手上,冰凉的在他伤口上化开。
皇甫璟猛然僵住。
雪
他抬头,无尽的黑暗中,白色的雪花飘飘扬扬洒下,自由而缓慢。
他脑海里浮起一个画面,清晰的现在想起都好似在昨天。
下雪了?一个穿着厚厚羽绒服的人站在马路旁,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天上。
她眉眼生的好,睫毛长长,雪花落在她眼睑,灯光落下,似水晶般,晶莹剔透。
嘴角弯起笑,小手伸出,眉眼弯弯,那一刻,他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苏羽儿喜欢雪,很喜欢。
在他眼里,她就像雪一样纯洁。
纯洁?
心猛然抽搐,皇甫璟捂住胸口,唇张开,喉咙溢出低低的笑,逐渐放大。
彼时,世纪豪庭。
皇甫夙寒把苏羽儿放到床上,拿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侧坐在一边,被子闲散的搭在腰腹以下的位置,手臂搭在苏羽儿肩上,眼眸漆黑的看着她。
苏羽儿睡着了,他刚刚很狠,对她百般占有,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落下他的烙印,布满他的气息。
她很痛,但没喊疼,只一遍遍的叫他,声音细软,沙哑,沉痛,又绝望。
手指收紧,眼前雾霭般浮起圆台上她的模样,那样惨淡的笑,好似她真的失去了他般。
胸腔被什么东西挤满,漆黑的眼里漫开星辰般的光,耀眼夺目。
低头,唇再次贴上苏羽儿的唇,她的味道,他永远迷恋。
呜呜呜
手机的振动声传来,皇甫夙寒皱眉,下一刻,起身拿过手机。
床上的人儿不安的动了动,皇甫夙寒看一眼屏幕,划过接听键,眼眸落在苏羽儿脸上。
二爷,有消息了。南风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的激动。
皇甫夙寒手指骨节微白,眼眸眯了眯,嗯了声,挂断电话。
苏羽儿似乎再次沉睡,只是眉眼皱着,似有什么烦心事在烦着她,让她睡不安稳。
这个烦心事是什么皇甫夙寒自然知道,指腹在苏羽儿紧皱的眉眼上划过,眼眸似跟着闪过什么东西,稍纵即逝。
南风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心里的激动像洪水泛滥,挡都挡不住。
就在刚刚,他得到了消息,那个二爷查了多年的人,这次再次有了踪迹!
那个人,隐匿二十几年,没有一点消息,二爷找了很久,甚至上次以身犯险也才查出一点线索,随后没多久便断了。
但现在,那个人再次出现,而且这次的线索比上次的大,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眼看着就要到二爷母亲的忌日,这次要能查出一些事,二爷去见他母亲多多少少也有了点交代。
咔擦。
门打开,笔挺的人出现在门口。
南风一顿,看进去,皇甫夙寒已经转身,坐到沙上。
南风回神,赶紧关门,走过去,二爷,那个人出现在了酒店。
皇甫夙寒穿着浴袍,腰间系着腰带,松松垮垮,露出他大片的胸膛。
只是那胸膛上此刻布满抓痕,清晰的很。
皇甫夙寒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
南风收回视线,心里还是忍不住唏嘘。
老爷子制造三少意外的事,拖住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