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一天急忙拿出下午画的一大堆的符纸,钻到门外,开始贴了起来。
走廊里的很黑很冷,张一天哆哆嗦嗦的一会儿就把六张黄纸贴到大门上面。
还差一张!张一天掂着脚,手怎么也够不到门楣上方!
“东森,东森!出来帮我一把!”张一天朝屋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东森求援。
“为什么要贴那么高啊?”张一天骑在东森的脖子上,努力的往上贴纸符,东森在不停的抱怨。
“你问我干吗?问你家亲戚去,没事把门凿这么大!”就差一点了。
眼看那张纸符就要贴上,张一天却突然感到身下的东森浑身一抖,似乎受到了惊吓。
“张一天……”东森压低他的招牌大嗓门,“我是不是眼花?那边的走廊里,怎么好像站着一个人啊?”
张一天急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阴暗的走廊拐角,确实有个飘忽不定的黑影。
那似乎是个女人的影子,头发披散着,正慢慢的朝张一天他们的方向走来。脚步沉静而缓慢,似乎不像人类。
“哇!”东森吓得尖叫一声,一把拉开大门驮着张一天就跑进屋里,幸亏张一天反映迅速才没把头撞到门框上!
“鬼,鬼啊,那一定是鬼!”东森一进屋就趴在地上喘气,张一天则是傻愣愣的望着手里的仅剩的一张黄纸符。
怎么办?还差最后一张,防御的结界没有完成!
如果连东森都看到了,证明这次来的是一个怨气非常深的恶灵,只希望那半吊子的法术能够抵挡住它吧。
就在张一天和东森都余惊未尽时,门外又传来的响声。不过这次不是有节奏的敲门声,而是刺耳的“呲啦、呲啦”的声音。
好像正有什么东西,用尖利的爪子在挠门。
“这是猫吗?”莫白山挠着脑袋从饭厅走出来,“吵死人了!”
“是、是猫……”东森手脚并用往卧室爬去,“很大的一只猫!”
“你去哪里?”张一天一把按住他的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ndwho……”东森依旧不依不饶的往前爬。
“你给张一天回来……”人逃生时的力量真是可怕,东森足足把并不是很瘦弱的张一天拖了两米多远才停下,终于放弃了努力。
“张一天,你要我怎么办?”
张一天朝他笑了一下,扬了扬手中的纸符,“把这个贴到门外那个抓门的女人头上,一切就解决了!”
“我的亲爹啊,你把它贴到我头上吧……”
“如果不是你刚才临阵脱逃,她根本就不能靠近这间屋子,现在当然是你善后!”张一天一把把纸符塞到浑身颤抖的东森手中。
“要怎么贴?”他哆哆嗦嗦的拿着纸符站在大门口,那刺耳的抓门声此起彼伏。
“把门打开,直接贴上去!我们会帮你!”
“怎么帮我?”东森绝望的看着张一天。
“关键时刻,们自会出手!”张一天刚刚说完,莫白山已经拿着纸牌慢悠悠的回到饭厅,估计保命的直觉发挥了作用。
“喂,你回来……”
可是时间并不容许张一天拽回那个白痴,房门已经在轻微的颤动,抓门的女人似乎使出了全力。
“奶奶的,老子和你拼了!让你看看体育委员的力量!”东森说着猛地一把拉开了大门。
棕色的门一被打开,一股寒冷的风突然扑面而至,带着一股腥气,让人无法呼吸。
“张一天,没有人啊!”东森面对着空旷的走廊,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
确实没有人,因为门外的根本就不是人!张一天却清晰的可以看到,一个头发披散,穿着红衣的女人正在门外咧着朱红的嘴笑。
“这要我往哪里贴?刚刚还看得到的!”东森一边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纸符。
那个女人似乎对符咒心存忌讳,正偏头躲开东森,想从洞开的大门中闪进来。
“东森,快点让开!”
“啊?”他回头看张一天一眼,目光里全是询问。
就是这么一愣,那个女人已经伸出苍白的手,带出一股寒气,一把抓向东森的脖子。
如青色飞蛾,带着死亡的气息。
果然中计!
就在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东森身上时,张一天一下跳了过去,掏出一张纸符,一下就挡住她冰冷尖锐的手指。
“哇!怎么纸符会停在半空中?”东森惊讶的望着飘在离自己的脖子不到一寸的纸符,瞪圆了眼睛。
“东森,快贴!往上面一点就是她的头!”
红衣女人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气息更加寒冷,五指如钩,伸手又要阻止东森。
再次中计!声东击西果然屡试不爽!
张一天从身后掏出一张黄纸符,一把贴在她密布凌乱长发的额头上。
哼哼哼,张一天一个下午的辛苦,怎么可能只画一张纸符那么简单?这叫攻其不备!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突然嘶叫了一声,捂着脸像是雾一般散入了夜色中。
寒风在瞬时消失,逼人的气势也归于无形,张一天和东森急忙一把关上大门,靠在门上虚脱般喘气,身体已经被冷汗浸湿。
真的这么简单吗?还是它们不想伤害张一天他们?
张一天低头望着飘落在脚下的一张黄色纸符,正是刚刚贴在她手指上的,现在已经碎成凌乱的纸条。
那个女鬼和婴儿,是不是在阳间有放不下的心事才走这条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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