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是遭遇滑铁卢?”上历史课的时候,东森英雄惜英雄,自比拿破仑在张一天的耳边哀号。
东森啊,你选错了战场,不遭遇滑铁卢才怪,你这样的去体校一定是老师的心头宝。
本来也有人说张一天奇怪,据张一天他们同学讲,张一天乍一看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哥,可是神经似乎非常脆弱,貌似比女生还纤细,没事就瞪着眼睛叫“鬼啊!鬼啊!”
且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地点。
每门老师一提起张一天就恨不得把粉笔都捏碎,因为他们激情澎湃的讲课几乎每次都断送在张一天突如其来的嚎叫中。
这不能怪张一天,谁让他们一激动就会引来好多小鬼。
所以有人说情绪化的人不长寿,这个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莫白山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三班有哪几个神人了。
他们都说,三班那个神人!
几乎等同于英语里的特指,该特指指的就是莫白山同学。
譬如,在第一次模拟考试中,他就勇夺了茉莉小姐牢牢霸占了两年半的倒数第一。
把茉莉高兴得一个下午都在笑,她的成绩终于在高中生活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了一点点的进步,到了倒数第二!
莫白山的试卷,气得老师拿来全班巡展。
不论哪门科目,都是个位数的分数。
“莫白山啊,你说你哪道题答对了?”数学老师拿着一张七分的卷子摆在他的眼皮低下。
莫白山面不改色,一张白白的清秀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张一天名字写对了啊!”
剑是一夫用,书能知姓名!
这话是没错,可是活到十几岁,快二十了就能写对自己的名字也够悲哀的。
而且此君还有砌墙的癖好,每每从家里搬来一堆的教科书和试卷,整整齐齐的码在自己的书桌上面,自己就躲在墙下乘凉。
一进教室,即使是站在讲台上,也是看不到他的脸的,只能看到一堵花花绿绿的书墙,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他的身影。
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听到那堆书里传来酣畅淋漓的打鼾声,吃东西声,喝水声。
老师们时间久了都不管他,只要他不在后面吃泡面那种味道浓重的食物就行。
最可怕的一点是这么奇怪的人异性缘竟然颇好,经常看到有低年级的女生借故找他说话,或者要求和他交换胸卡。
怎么会这样?本来年级第一帅哥的位置一直被张一天牢牢霸占的啊!
张一天拿起茉莉的镜子拼命的照,张一天的五官明明比他长得精致很多,还带着一股fēng_liú之气。
“哎呀,你别照了!”茉莉掩着嘴笑道:“人家一身名牌,还车接车送,现在的小女孩可势利着呢!”
一句话说得张一天矮了三分。
“而且你没发现他不爱说话吗?别的班的女生都说他有一股金城武的感觉呢!”
看来沉默是金这条万古不变的定律套用在白痴身上也适用。
“况且~”茉莉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张一天一下,“你长得太好看了,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有压力,没有安全感!”
张一天端着镜子已经石化了,这、这也是理由,难道让张一天回娘胎重造吗?
“绡绡!放学和我一起回家吧!”张一天准备回家,最后一排的书墙里就传来莫白山殷切的呼唤。
呜呜呜,张一天忘了说一点,莫白山貌似还有雏鸟情结,对破壳时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有强烈的依恋。
当初张一天一时心血来潮隔着门缝跟他抢一碗蛋炒饭的事,似乎在他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你爸的专车呢?”
“今天下雪了,好像堵在路上过不来!”
张一天郁闷的拉紧了羽绒服的领子,不知不觉,冬天已经来了,寒风刺骨,雪花在黑夜里凌乱飘落。
“给你这个!”张一天掏出一包东西放在身后跟着的莫白山手中。
“这是什么?”他接了过去,身后的杂鬼似乎离他远了一点点。
那是庙里的香灰,可以让鬼怪退避三舍的。
张一天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些乱跳的小鬼和莫白山的距离,嗯,看来下次一定要把整个香炉偷过来,或许效果能好一点。
每次跟莫白山回家,就必定有奇遇,可怜张一天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念着《金刚经》,还是遇到了怪事。
雪大路滑,马路上熙熙攘攘的又全是放学下班的人,张一天和莫白山的个子都不矮,难免有点重心不稳。
还没走到公车站,就听见身后的莫白山“唉呦”的叫了一声,居然一下滑倒在了地上。
他临摔还没有忘记拽个垫背的,挥舞着双手顺便拉倒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的睡意,长发披散,在这大冷天里居然赤着双脚,正无助的趴在雪地上。
估计又是个失恋的,遇到了莫白山更是雪上加霜。
“你不要紧吧?”张一天急忙走上去扶她,可是刚一碰到她的手臂,就突然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直冲鼻翼。
“咯咯咯~”那个女人怪笑着爬了起来,居然头也不回,双手抱怀,拼命的往前跑去。
布满积雪的人行道上,洁白晶莹,竟然没有留下她半个脚印。
是个过路的女鬼!
“好痛啊!”莫白山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扑了扑身上沾着的白雪,“刚刚张一天好像拉倒了什么人!”
雪花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