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表情很精彩,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悲伤,最后再是面无表情,艾伦站在他旁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纠结与挣扎。
面对那男子的调笑,女孩选择了沉默,然后拉着艾伦从旁边经过,连正眼都不想看一眼自己父亲。
“嗯?怎么走了呢?”男子明显是喝高了,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身旁的胖子见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懒得在于他纠缠,穷鬼一个,还爱赌,要不是因为老大看上他女儿了,就凭他欠下的钱,早就够剁他十回了。
女孩气冲冲地离开伤心地,从家门口走过,却没有一丝想进去的心,她不想看见那个颓废地父亲,好赌成性,而且又烂酒,这么年她做杀手的钱,有好些都是给他父亲填了窟窿,要不然他父亲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心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好在家里还有个没长大的弟弟,一想起弟弟,女孩烦躁的内心,才得以舒缓下来。
“刚才那是……你父亲?”艾伦本来不想问的,女孩明显是不想谈论她父亲的,但艾伦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八卦之火,于是出口问道。
“不是,”女孩言简意赅地回到道,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艾伦的手,于是一把给甩开,“铁疙瘩”不愧是“铁疙瘩”,手给她戳痛了。
自讨了没趣,艾伦也就不再揭别人的伤疤,好在棚户区不大,才没走几步,就到了一块“铁桶”旁。
为什么叫“铁桶”呢,因为周围屋子结构紧密,实在是没有开窗的空间,拿几块木板拼在一起,然后再上面戳几个眼就当窗户了,女孩带着他来时,门刚好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在这里生活的就没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出来的这个人也是,一身不知道烂了多少个洞,勉强还能继续穿,也就没有换的必要,其实说明白点就是没钱,换不了衣服。
“哈~”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或许只要艾伦会感觉热,因为他浑身上下裹满了,这也实在是难为他了,那一
身黑皮肤实在是太碍眼了些。
“小甜心,你今天怎么来了?”
原来是一个年迈地长者,睿智地眼神中饱含着溺爱,见女孩来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来你早点说啊,爷爷今天起得晚还没来得及做饭呢,你上次给我带的面还没吃完,我这就给你做去!”老头一副窘态,但艾伦可以感受到他对女孩的浓浓地关怀。
在这糟糕的环境下,只有这温馨地亲情能给艾伦冰冷地心带来些温度,还是别说温度了,艾伦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实在是太……热了。
“爷爷你别忙,我已经吃过了!”女孩忙拉住他,不想让他这么操劳,然后满脸关心道,“昨晚又去哪家出诊去了,没有人病死吧,看你这样子昨晚肯定又一夜没睡!”
女孩略带责备,但是话听在老头的耳朵里而很是顺耳,老头连忙解释,“昨夜东家的耕牛病了,让我去瞧瞧,”
老头心虚地朝周围看一圈,压低声音继续道:“是瘟疫,耕牛全死了,一个不留,就在昨晚全部都给烧了,我忙到早晨才回来的,这不是才睡到中午嘛。”
“瘟疫,”这个恐怖地字眼,吓得女孩脸色煞白,她紧张地不敢捂嘴巴,“那人会感染吗?”
“人当然不会啊,这是一种专门在牛群中传染地疾病,不会对人有危害的,只是可惜死了那么多耕牛,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人啊……”
老头长叹一口气,人活着太累,他好一番安慰,女孩才相信了他的话,“瘟疫”这个词对于他们这些贫民来说,无疑是索命的厉鬼,没有好的生活条件、医疗条件,染上瘟疫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它会以一种恐怖地速度去收割无数条生命。
人们无不谈之色变。
只有艾伦注意到,老头偶然间露出的心虚表情,难道他是在说谎?
“爷爷最好了,爷爷不会骗我的,对不对?”女孩赖在老头怀里撒娇,逗得老头直乐,老头瞬间便败
下阵来,连忙投降,“对对对,你说的对!”
“那干孙女有难了,爷爷会不会帮忙呢?”
“你出什么事呢,你快说,爷爷拼了这条老命都会保护你的!”老头很了解这个干孙女,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艾伦之外,第三个知道她底细的人,她这个干孙女脾气倔,和他死去的老伴脾气很像,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如此溺爱这个干孙女。
他知道,如果不是遇到大问题,这个犟脾气断然不会来麻烦他的。
在爷爷担忧的注视下,女孩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艾伦,道,“我没问题,是他。”
“他?!”老头带着审视地目光打量了一番艾伦,然后再次确认道,“是他吗?”
“嗯,是他!”
……
……
铁桶房,两张木板上坐着祖孙二人,艾伦由于行动不便,所以选择了站立,门口留了一条缝,采光用的。
“就他,救了你?”女孩以当事人的口吻,讲述了从她接去任务,潜入,被俘,再到最后被救,直到他们回来,毫无保留地告诉给老头。
老头那诡异地眼神,盯得艾伦直发毛,然后偏过头对女孩道,“你真没骗我?”
女孩肯定地点头,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然后举起左手就准备发个毒誓,老头赶忙按住她的手,陪笑道:“爷爷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爷爷只是确认一下,毕竟你的身份太敏感,如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