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笑呵呵的,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将他推进大海同归于尽,我当时身中蛊毒,人之将死,万念俱灭,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凤还真看着她的模样,简直就是只小狐狸,如果你只是疯,为什么不把轩辕秀推进海里去?鬼才信你。
她抬起双臂,看着自己的身体,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活下来,还恢复了原样,天地造化,真是难以理解。
凤还真看着她的样子,很是惊讶。
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乌灵宇上前来,在她身上摸了摸,又握起她的手腕,给她把脉,真的康复了!
云锦绣向他点点头,上下打量着他,他看起来没事,就是有些瘦了,他的五官比天元人的更立体,瘦下来就更明显。
看来凤还真受伤以后,是让他的人抓了乌灵宇给他治伤。
她向凤还真,凤老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两人,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嘛。
呵呵。凤还真看着她,笑得阴阳怪气,你让我杀一次试试?如果你是我,这些话,你会信吗?
鲁世均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蜃楼上生的事,他都是得到消息的。云大小姐,你这么说,他会信吗?人家可是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人精了,别这么开玩笑了。
凤还真笑,她也跟着笑,好像所有的事,真的会一笑而过似的。
你这是在向我道歉吗?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敢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若不是她身上有他想要的线索,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云锦绣走上前来,你说是就是呗。道歉没用,她不会做这种没用的事。
我是来邀请你和我一起上天澜山的。
众人震惊地看着她。
自大煌师一事之后,大家都知道天澜山是一个充满神秘力量的地方,大家心里都充满了好奇,直有她把这种想法直白地说了出来。
短暂的沉默,凤还真迈开腿,往大厅走去。
青衣侍童心上前去开门,请坐。
云锦绣跟着他,进了正厅,鲁世均慌忙了跟在她的身边。
这几天,他们是以客人的身份客居此处,从来没有进过正厅。
正厅不大,格局工整,摆放的桌椅家具,全是紫檀木所制,可谓寸木寸金。
凤还真在主座上坐下来,云锦绣很自然地坐在他左手边的客座上,鲁世均紧张地站在她的身后,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宅子,他却莫名地紧张,或许是害怕凤还真。
乌灵宇坐在她的下位,他的眼睛依然明亮,目光温润,只是那眼底全是茫然,他是谁?他又来自何方?该去哪里?
大6之大,他所认识的人,敢亲近的人,只有身边的这位女子。
很快就有青衣侍童端上滚烫的热茶,茶香四溢,是江南的雨前龙井。
凤还真是一个很高雅,又很讲究的人,他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拨着表面的茶叶,喝了一口,闭上眼睛,仰起头,让茶水浸润着自己的心脾,脸色渐渐恢复了些。
云锦绣端着茶,仔细看着他,眼睛不由亮。
比起楚墨宸,他的头更长了些,更加乌黑如浓墨,用上好的玉冠束在头顶,陈铺而下,他胖了些,立体的五官变得丰满起来,皮肤是健康的玉白色,他闭着眼睛,眼睫乌沉若羽。
鲁世均一怔,她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想当初,她和楚墨宸的关系好到在一张床上睡觉,他还无法理解这种友谊。
但是大小姐,这不是楚墨宸啊。
他在心里呐喊。
这是凤家的那个老变态。
云锦绣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还真,他睁开眼睛时,一双星眸星辉迸放,她眼前一晃。
真完美,她由衷忠感慨,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完美的存在。
鲁世均听懵了,但很快明白过来,她是在称赞凤还真的这具身体,纯粹是对他这具完美身体的赞赏,这倒是真的,凤还真现在的样子,很好看。
你杀了凤爵。他的那个小孙子虽然顽皮,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他这个爷爷最疼爱的幺儿。
她揭开茶盖,垂眸喝茶,淡淡的水汽在她眉宇间氤氲。
他当时想杀皇上,想杀我,他不死,死的是皇上,金家必将被诛九族。
你承认你杀了他。
我找到他买通的那些贼人,出了三倍的价钱,让他们杀了他。
鲁世均眼色惨白,他后悔跟进来,听了这些,这些人一定会杀他灭口。
凤还真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你杀了凤行烈。
他孤军深入,想要将数十万云家军葬送在北境,孤军深入本就犯了兵家大忌,他低估了北境的力量。
凤还真看着她,眼睛透亮,仿佛能够洞穿人的心灵,你不诚实。
云锦绣浅浅一笑,你认为北境十二部一盘散沙,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她抬起头,神思悠远,想着那一片遥远的天地。
北境人天生魁梧,擅骑射,人人皆兵,他们是自由民,随时都可能揭竿而起,捍卫他们的领土,生命和家园,谁侵犯他们的领地,屠杀他们的同胞,他们就会以同样的方式狠狠报复。她想着在乌兰城,云翦身份暴露时的那场屠杀,天元人从不轻易跨过北长城。更不应该是以战争侵略的方式,任何战争,都是有罪的。
你让我在云家军,我父亲和他之间选,根本就不需要作选择。
大厅里一片沉默,守在门口中的黑衣士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