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岩谧对自己如此信任,素水柔露出温和微笑,顺手收回玉仙剑,转而问道:“倒是你那日被七尾妖狐击落江水后去往何处?我苦寻你许久都未能找到。”
闻言,岩谧微微仰头,接着侧目看向飞鸢,又看了看翼羽,忽然手指飞鸢道:“我想起来,是你将我由江水中救出!”
当时岩谧在云浪渡前被击入江中,重伤岩谧顺着江水飘向下游。幸好飞鸢进入水中,将岩谧救出,不过飞鸢无法医治岩谧的伤口,当下只能以妖力暂时封堵伤口,使伤口不再流血,随后将其交于附近镇中郎中。
飞鸢微微点头,道:“原来那时你尚有意识。”
岩谧摇头道:“原本已经昏迷了,可你身上的妖气使得我在迷糊转醒。”
飞鸢身上的妖气,也是翼羽不再轻易接近众人的原因,但与九尾妖狐的殊死相斗之中,翼羽也不得不现身相助。
翼羽神色紧张,急忙摆手道:“她不是妖怪,是我的剑灵,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翼羽似乎生怕几人为难飞鸢。而几人根本没想过此点,飞鸢与众人并肩而战,本无人将其视之为敌。
“你是饕餮凶兽?”紫流觞有些狐疑的看向飞鸢。饕餮之名也是先前之战中由九尾妖狐口中得知。
“是,不过那已是曾经。”
见到飞鸢如此之言,紫流觞也不再深究。此时翼羽正挠头笑着向素水柔与岩谧道:“那时本想相助你们,不过见到玄惊尘的三道惊雷,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玄惊尘的天雷仙诀是紫流觞与岩谧都未曾见过的极招。岩谧姑且不论,但紫流觞要强好胜,此时素水柔不由看向紫流觞,翼羽也知自己失言,不由同看。
却见紫流觞面色平淡,若有所思道:“胜负如今已不重要,大家无恙才是最让人欣喜的。”
五人都露出欣慰笑容,如今再度聚首,斗妖斩魔,豪情万千。忽听翼羽问道:“赤霄大哥哪里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怔,素水柔不禁犹豫道:“赤霄大哥那日不是随你同去乌胧山了吗?”
翼羽眨着眼睛,呆呆看着素水柔,“在乌胧山,我不曾见到过他啊?”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赤霄,已经死了。”飞鸢忽然开口道。
“死了?”岩谧有些难以置信,素水柔也不愿意相信这事实。紫流觞与玄惊尘更是双眉紧皱。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翼羽惊奇看向飞鸢,自己与飞鸢一路走来,飞鸢居然知道此事,而自己却全然未觉。
飞鸢轻轻将翼羽揽在怀中,叹息道:“那乌胧迷雾中的老太你可还记得?”
老太皱纹满面,黄牙尖齿,翼羽怎么可能会忘,当下惊道:“她是妖?”话一出口,翼羽便知不妥,又道:“但她身上并没有妖气,莫不成和九尾妖狐一样是魔?”
听到二人所言,几人虽不知确切发生何事,但也明白翼羽曾遇到一个诡异老太。
却见飞鸢摇头道:“她非妖非人,而是来自另外一界。”
“另外一界?”
“鬼狱”
“鬼狱?”翼羽从未听说过鬼狱,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紫流觞等人。四人自然也从未听过,当下紫流觞问道:“鬼狱,莫非是人死之后所往之界?”
闻言,飞鸢摇头笑道:“我从未入过鬼狱,所知也不甚详,鬼狱之事我也仅是听魔尊炎刑说起过。”
“鬼狱之人为何要害我玄剑山剑者?”紫流觞皱眉沉思。
“这我倒是能解释一二。魔尊炎刑曾言,鬼狱之人修为高深,杀戮成性,若能得鬼狱之人相助,一统妖人二界之日可待。”
“但炎刑最终未能一统二界,也就是说他未能得到鬼狱之人相助。”素水柔推测道。
“魔尊炎刑确实没有得到鬼狱相助,遗憾落败,我们四凶也被封印各处。”言及此,飞鸢轻抚翼羽后背,道:“至少我出来了,希望他们三个不要再入人世了。”
“现在鬼狱之人到我人间,害我门内剑者,我等定然不可视若无睹。”紫流觞若有所思继续道:“我们先将南洲狐妖斩尽,再去乌胧山寻那鬼狱之人。不过在此之前,这事先不要外传。”
几人闻紫流觞之言,都缓缓点头。因为几人从未听过鬼狱之地,虽然信任飞鸢,心中却难免有些猜忌,若这个节骨眼此事传出,怕是对玄剑山人心不利。
见几人同意,紫流觞微微一笑,此时已是深夜,几人还无落脚之处。而紫流觞似乎想起什么,忽然摸向怀中,由怀中掏出一个满是血黑之印的护身符递向素水柔,素水柔见状,先是一怔,随即微笑接过,“我还道这护身符哪里去了,原来让你拾了去。”言语中,素水柔用手指搓着护身符上的黑血,不过黑血早已渗入其中,难以搓掉。
“看到那一地血迹,我还道你必死无疑。”紫流觞笑看素水柔,此时眼中满是轻松自在。
而素水柔似乎并不想提及当时之事,只是微笑点头,双眼紧盯护身符。听到此处,玄惊尘也不由摸向手间,玉镯早已不见,不由暗叹一声,无意再寻。
“走了,找地方睡觉。”翼羽揉眼,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有着困倦。
紫流觞看了一眼手中的荧惑神剑,此时剑身火焰渐熄,平静无声,而紫流觞可以感受到剑中的生命正在急速流失,看来此剑最多再使一次,便会耗尽朱雀生命之力。紫流觞暗暗祈祷,自己可以不再用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