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抬脚狠狠朝那具白骨踢了过去,一脚便将白骨踢散了架,但回过神后又怕自己这一举动犯了忌讳,只得卑躬屈膝的一边道歉一边将白骨原封不动的拼装好。
阿四虽然气愤,但他已经走投无路,虽然石棺中空空如也,但好歹也有一柄剑和一本书,这书他看不出什么来路,但他觉着这剑若是拿去当铺应该勉强能换几两银子。聊胜于无。
阿四从灰扑扑的剑鞘中抽出长剑好一番打量,这剑看上去朴实无华,除了剑柄上刻有“云水”二字之外,并无其它花样可言。令阿四有些奇怪的是,这柄剑应该已经沉寂在这副石棺当中许多年,常年置身于幽暗狭小密不透风的棺体内,但剑刃却依然透亮如明镜。阿四像模像样的举起长剑一挥,身旁的草木瞬间拦腰斩断,无一丝犹疑。
阿四虽不懂武功,但他心知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只不过这剑其貌不扬,看起来太过于朴素了一点,怕也只是一柄普通的好剑,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神器。
阿四暗暗咒骂,这石棺的主人空有一副好棺材,随葬品却如此寒酸,死了之后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做这些浮夸的表面功夫。
他随手将剑配于腰间,将那本封页上写着“云水拙记”的书册胡乱塞入衣襟之中,重新盖上石棺,便去镇上找当铺。
当铺中人并不多,他将长剑放到柜台之后,让小二开价。
小二见只是一把灰扑扑的旧剑,头也懒得抬,随口说了句,“十枚铜板。”
“十枚铜板?你当打发要饭的呢!”阿四不干了,他抽出剑身大声嚷嚷,“你再好好看看这剑,削铁如泥好么!怎么着也值几两银子吧!”
小二没什么好口气。“十枚铜板不二价,爱当不当,不当滚蛋!”
阿四还想讨价还价,“你自己拿着剑比划比划,看看这剑到底值个什么价!”
小二却懒得再搭理他,朝排阿四后面那位客人招了招手,示意轮到他了。
阿四看小二无视于他,气得在当铺里大叫大嚷,恰好被来店里巡视的当铺老板花老三瞧见了。花老三赶紧过来了解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看到老板过来,语气瞬间柔官对价钱不满意,赖在店里不肯走,非得胡搅蛮缠。”
阿四一看这老板来了,便又有了底气,拼命将手中长剑往花老三怀里塞,“你试试这剑,看看到底值多少银子!”
这花老三虽然只是一间小小当铺的老板,但他也是东都空山门的弟子,是空山门掌门杨毅知的嫡系师弟,只是近几年他将重心放到了经商之上,对于江湖之事过问得少一些罢了。
花老三虽对这位衣衫褴褛的落魄猎户瞧不上眼,但他毕竟是当铺的老板,也只好将剑拿起来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
这随意的一看却令花老三心潮翻涌,震惊无比,这把剑看似普通,但剑柄上的“云水”二字却深深刺入了花老三的脑海之中。
花老三将阿四拽到当铺的角落,极力克制激动的情绪,装出平淡的语气问他,“这柄剑你从何得来?”
阿四不敢说实话,但假话又说得没什么底气,便有些吞吞吐吐,“这剑……我……就是从地上……捡来的……”
花老三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小小一个猎户的谎话自然轻易拆穿,“说实话,我多给你几两银子。”
阿四一面被银子诱惑着,一面又震惊于当铺老板和当铺小二对待这把剑截然不同的态度,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从花老三手中将剑抢了回来,说了句“我……不当了!”便转身离开了当铺。
阿四一路上战战兢兢,腰间的佩剑和前襟里的书册像着了火,烫得他浑身发疼。他一路走一路后悔自己为何要掘了人家的墓,还抢了墓中随葬品。他虽然贪图银子,但却不想惹事。
入了夜,阿四无家可归,只得缩在树边打盹,还好此时已近盛夏,露宿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阿四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勃颈处被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抵住,常年打猎造就的敏锐触觉令他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透过夜色,他看到了站在他身前正用剑抵着他的人,正是白天刚见过的当铺老板花老三。
此处除了他们二人之外,隐秘静寂,并无旁人,花老三也不想再继续遮掩什么了,直截了当的开口威胁,“快说你那把剑从何而来,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阿四万万没想他会因为一把剑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立马磕头连连求饶,“这位爷您放过我吧,这把剑……这把剑是我从一副棺材里翻出来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哇!”
果然是从墓穴里翻出来的!花老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欣喜若狂!没想到江湖中人苦寻了几十年的云水散人之墓却被眼前这么一个唯唯诺诺的小猎户找到了,不久之后,他花老三将成为那个唯一知晓此事之人!
花老三将武器又朝阿四的皮肉上靠近了几分,“除了这把剑之外,你还找到什么东西!”
阿四浑身抖如筛糠,立马将腰间佩剑解下,将衣襟里的书册掏出来放到地上,哭着求饶,“爷,那墓中除了这把剑和这本书再没什么别的了,我真的没骗你……爷你放过我吧!”
花老三低头一看,那书册上赫然写着“云水拙记”四个大字,正是江湖中人人垂涎的云水散人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籍!
花老三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笑,“没想到我花老三也有今天!”他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