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深切的仇怨与任宜风无关,做错事的并不是他,不值得他付出性命的代价。
她要一个人去找任余天报仇,若是她技不如人输给了任余天,那死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她希望任宜风能好好活下去,只要心里有一处角落一直记挂着她就好。
或许,今生今世他们的缘分不够,夫妻之情只有不到一年这么短,若有下辈子,她多希望他们之间不再有那些仇与恨,他们只是两个身世简单之人,相爱,白首到老。
芊芊回房间时,任宜风睡容依然沉静,唇角微微弯着,像是带着笑。
芊芊猜想,或许他正做着一个美梦吧,梦境里美好无暇,好过现实的千疮百孔。
任宜风丝毫没有察觉芊芊有何不对劲之处,平静的一日度过,入了夜,任宜风再度沉沉睡去之后,芊芊又一次踏着浓黑的夜色去了任余天的房间。
今夜,她要查探的是任余天的卧房。
芊芊小心翼翼的到处摸索着,生怕漏掉任何一处细节,每一处检查完后,还得细心的恢复成原先的模样,不能有分毫变动,以免日后叫人发觉被动过。
桌子柜子检查完,芊芊小手摸索上了床榻。
四根雕花帷柱将整个床榻撑起来,悬挂着一床薄纱质感的帐幔,芊芊从下到上细细摸索着帷柱,直觉告诉她,这密室的机关就在任余天的卧房。
屋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也许正因为如此,此时的芊芊觉得自己触觉格外敏锐,隔着帐幔一摸,立刻发觉了手下这根帷柱的不对劲之处。
芊芊惊喜,轻轻掀开帐幔,直接抚上帷柱,果然摸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凹槽!
将这凹槽按下去,说不定密室出口就会洞开。
芊芊手心出了汗,下意识的往衣裙上蹭了蹭,擦掉那些滑腻的汗渍,还手心一片干燥。
有一丝紧张,有一丝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与激动。
芊芊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有力而沉重。
或许,任余天就在那密室里等着她,是生是死,他们之间终得做个了断。
深呼吸了一口,芊芊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伸手按下凹槽,床榻缓缓移动,不多时,露出的墙面赫然多了一道暗门!
芊芊轻手轻脚走过去,推门而入,里头竟然有亮光!
心跳声愈发强而有力。
芊芊寻着长明灯昏黄的光线朝里看过去,里头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两面都是坚硬如铁的石壁,灰扑扑的,叫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芊芊一手扶着石壁,探着脑袋一直往前走。
越往前,路却越黑。
那长明灯只在密室入口处,更深处已不在光辉照映处,芊芊只得摸着黑一路前行。
走了没多久,脚尖却突然触到了障碍!前方是一堵墙!一堵坚硬的石墙!
芊芊在黑暗中摸索着,除了引她前来的通道外,这处地方三面都是墙!
芊芊纳闷,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路,这才将自己带入了死胡同。
但她细细回想之后又觉得不应该,密室入口她方才细细查探过了,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根本没有别的入口。
好不容易进了这密室,怎可无功而返?
芊芊不愿意放弃,仔细的沿着石壁上下摸索着,石壁上每一块石砖她都没有放过。
功夫不负苦心人,居然叫她摸到了角落一块石砖的不寻常之处。
与别的石砖相比,这块石砖周围缝隙远远大于其它,也就意味着,这块石砖周围并不是密封的,说不定,这块石砖便是开启密室第二重门的机关!
想到这里,芊芊嘴角扬起一抹笑,她果然运气还是不错的,总能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
芊芊用力推了推那块石砖,果不其然,石砖往里动了!
还没等芊芊站稳,地面开始摇晃起来,在黑暗中,她隐约觉得自己在旋转,被地面带动着旋转,下一刻,眼前的黑暗换成了光明!
芊芊瞪着大眼望向眼前这一切。
芊芊万万没想到这密室里竟然会有这样空旷和阔达的一处空间,四周的石壁上每隔几步便点着一盏长明灯,将这处壮阔的密室照映得如同白昼!
密室中间堆积成许多木箱与柜子,除此之外就再无其它,并没有看到芊芊想找的那个人!
芊芊诧异,难道黑魔岭不止一个密室?
芊芊一边细细察看周身石壁,寻到着可否还有另外的机关,一面朝木箱那处探着脑袋。
终究还是好奇,芊芊见石壁没有机关后,忍不住打开木箱看了几眼。
这几眼着实叫人眼睛为之一亮!
并不是因为惊奇而铮亮,而是实实在在的亮,是被木箱里那些闪着璀璨夺目光泽的宝石闪了眼睛!
越看心里越恨!
黑魔岭里藏着如此巨额的宝藏,一看便知来路不明!
黑魔教在江湖中横行霸道了几十年,受其害的不止她澹台一家,还有数不清的人家里遭了黑魔教的屠杀和洗劫,这些珍珠玉石,怕就是杀人越货得来的!
芊芊觉得这些木箱里装的不是珍宝,而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
这些闪耀着夺目光辉的宝石上沾着人血,整间密室腐朽陈旧的气息里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叫人闻着几欲作呕。
芊芊狠狠的将刚拿起的一串南珠项链摔回箱子里,只恨不得立刻将任余天揪出来杀之而后快!
芊芊背靠着木箱,心里念起过去一些事。
当时她被方何如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