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东西,你饿不饿?”
芊芊摇着头,愤愤的,“饿也忍着。你也别吃他们送过来的饭菜,说不定里面又下了药。”
任宜风笑着看她,“听你的。”
他们身上所佩的云水剑和天雨剑均被收走了,身上再无尖锐锋利的物品。
任宜风借着烛火细细打量房内各处,既没看到剪刀也没看到刀具,看来关押他们的人早有防备,将房间里所有能用的工具全都收走了。
想割断绳索逃走目前看来已无可能,再加上他们二人内力尽失,也不能挣开绳子,目前看来,他们只能等,等那个将他们绑到这儿的人。
若那人要的是他们性命,大可以一刀杀了他们,也不必大费周章将他们绑着,还派人过来给他们喂饭。任宜风猜测,他们暂时应该尚无生命危险。
可到底是何人绑他们过来的呢?他们行踪隐秘,天高地远的雄洲城应该没有认出他们的人才是,是谁会对他们下这种毒手?
任宜风一时之间猜测不透。
烛火昏黄,一根白烛眼见着从头燃到了尾,只余下端端一截。烛泪堆积成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撑不起火焰与烛油的重量,轰然倒塌。然后,一室又恢复了幽暗、空洞。
黑暗中,任宜风的声音显得尤为低沉、迷离,“靠着我睡会儿吧。”
芊芊幽幽叹息一声,“看来今晚那人不会过来了。”
手脚麻木的一夜过去,芊芊昏昏沉沉苏醒,透过窗纸渗进来一缕缕光亮,天亮了。
芊芊难耐的扭转身子看了看任宜风,他微阖着眼,唇边隐隐冒出了些乌青,沉静安谧,芊芊知道他醒着。
他们两人现在自救无门,寻不到工具,也失了武功,形同废人。
芊芊喃喃自语,“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任宜风声音沙哑,斩钉截铁,“不会。”
芊芊笑了笑,因为她也觉得不会。
她还有许多事没和他一起经历过,怎能就这样轻易的死了?
她才不甘心!
照例,昨天那人又拎着食盒要给他们喂饭,芊芊往左边撇头,任宜风往右边撇头,就是不看那人。十足的默契。
那人心知肚明,也不多问了,干干脆脆将食盒原封不动又拎走。
芊芊忍不住,又冲正给门落锁的那人喊了一声,“叫你们管事的过来!”
芊芊已经饿了两顿,一声叫喊之后,精疲力尽,长吁一口气,竟然有种近乎虚脱的感觉。
任宜风嘱咐她,“你先别说话了,省着点力气。”
“嗯。”
被关在屋子里看不到外面天空,芊芊大概估摸了一下,应该到中午了。
门外又有了动静,是开锁的声音。
这一回,映入眼中的却不是先前那个个头矮矮的男人,却仍是熟悉的人!
来人竟是唐忧离!
她依然一袭红衣,反手关好门,门外的光亮隐没在她红衣后面,像给她添了一圈光环。
芊芊本就觉得她那一身红衣刺眼,这会儿眼睛又被亮光刺到,心中越发恼恨了。
“居然是你!”芊芊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她早该想到的。
她和任宜风在雄洲城举目无亲,唯一相熟的师父还远在湖心小筑,谁会无聊到要绑架他们!
原来竟是这个对自己的男人虎视眈眈的狐媚女子!
唐忧离摆着腰肢缓缓走来,仍在装模作样,“芊芊姑娘莫要生气。我只是想请你们来我这儿做做客,但又怕你们不情愿,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倒是委屈你们了。”
口中说着“委屈”,唐忧离却一脸坦然的坐到了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芊芊对她可没什么好气,“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们?”
说起来,他们也勉强算是她的恩人吧,毕竟在她迷路林间时,他们给她指过路,带她去了她想去的雄州。
唐忧离如此这般,绝对称得上是恩将仇报!
“诶,”唐忧离凤眸带笑,“芊芊姑娘莫要乱说,我怎么会害你们呢,我有求于你们还来不及呢!”
芊芊气鼓鼓的,“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唐忧离却不直接回应,又迂回着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不吃饭,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芊芊“哼”了一声,懒得回她。
她家的饭菜芊芊不敢吃也不想吃,指不定里面又下了什么毒药。
芊芊横眉对她,任宜风一眼都没看她,唐忧离却并不生气,摊手看自己刚涂上指甲的丹蔻,鲜艳的红色,她最喜欢的颜色,热烈奔放,好似她自己。
妖妖娇娇的往指尖丹蔻上吹了吹,媚笑,“你们放心,饭菜里没毒,我怎么舍得再毒你……们。”
“们”字前唐忧离故意停顿了片刻,芊芊越发不自在,她觉得唐忧离方才那句话是说给任宜风听的。
当着她的面引诱她的男人,若不是手脚都被紧紧的捆缚着,芊芊真想将前几个月所学的武功全用到唐忧离身上!
她辛辛苦苦练了这么久的功,云游子也时常夸赞她有悟性,她正缺一个对敌实践的机会,拿唐忧离练手倒是正好!
唐忧离眼尾往芊芊身上勾了勾,“芊芊姑娘,你别用那样骇人的眼神看我,像是要吃了我一般,我不过是将你们请到了家里做客,既没打你们又没骂你们,你看得我心里好慌!”
唐忧离说罢还用她涂着艳红丹蔻的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好似真的受了惊吓。
任宜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