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轩辕烨问。
“白羽已经将他们的人引出了城外,不过,他们应该会发现追错了目标,怕是会再次返回来。”青衣男子道。
“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等他们想要反扑的时候,再往白羽相反的方向去。记住,不可应战,只需拖住他们就好。”
“是。”
门被关上的刹那,慕容九将头埋在被褥间,心底一片苍凉。
原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自由的飞翔,无所牵挂。却不料,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冷酷和无情。
“娘娘……”门又被轻轻的推了开来,一道轻柔的女声传了进来。
慕容九听的出来,这是朱雀的声音。
望着蜷缩在被子里的慕容九,朱雀眉头微微蹙起,清冷的眸底还是涌出深深的怜惜。
那女子,蜷缩在被褥里。
苍白的脸藏在凌乱的发丝下,裸露在外的皮肤,紫青一片,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刚才里面发生的一切,她在外面也早已听到。只是,她无能为力。
她将热水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上前轻轻的抽去了慕容九身上的被子。
只见她蜷缩着身子,苍白的脸藏在凌乱的发丝下,裸露在外的皮肤,紫青一片,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甚至于,那白色的蚕丝被都血迹斑斑,手腕还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朱雀眼圈一热,只瞧着慕容九此刻的样子,委实的可怜。
纱绢沾着热水,她无声的帮着慕容九擦拭着身上的血痕。
慕容九突然抬起头,微微启开被自己咬了几道血印的唇瓣,“谢谢。”
“娘娘……”
“我不是娘娘。”慕容九打断了她,幽幽的双瞳看着窗外,眼底一片冰冷。
朱雀望着她眼底的寒意,手一抖,亦识趣的不再多说。
究竟爱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她不明白,此刻,也不想再懂了。
看了主子与慕容九之间的纠葛,她有些理解师父以前说的话了,他说,爱情是一味穿肠的毒药,一杯下肚,肝肠寸断,只怕真的不假。
慕容九就这样安静的任由朱雀为她清洗着身体,身子倦极了,连动一动都觉得酸麻麻的痛,本来头痛欲裂的她很想就此昏睡下去,可是,却偏偏一点睡意都没有。
最后还是朱雀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抱她进了马车。
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朱雀将她放在一方软榻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下了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漆黑的夜里发出沉闷的轱辘声。
她茫然的睁大着眼睛,眼神却空洞洞的好似没有焦点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想看清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白,一片空茫的白。
她觉得脑子里有些乱,有些迷糊,同时也很空白。刚才,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除了身上痛之外,她恍惚做了一场噩梦,噩梦……
噩梦让她恐惧,她甚至不敢再闭眼,生怕噩梦会再一次降临。
这个如水的夜,有些凉,风也很大,车窗外渐渐响起沙沙声,吹落的枯叶一瓣一瓣打在车窗外。
她觉得有些冷,身子不自觉的蜷缩的更紧。
天色缓慢地流转,光韵离合,原本一片灰蓝的天幕边缘微微荡漾着一抹绛紫。
看着手里的火凤镯子,拓跋野幽冷的笑了,笑容残忍而嗜血。
想不到那个小白脸倒有几分本事,竟然连他的血咒都给解了。
“马上回去。”掉转马头,他疯了般策马狂奔。
只是,等他再返到轩辕烨暂时成婚的驿馆时,还是晚了一步。
新房里依旧彩绸高挂,一片喜庆,然而,那片狼籍的大床,那片带血的床单,还有被撕碎的嫁衣。
一幕幕似乎都在向他彰显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心好似被钝器割着,钝钝的痛在身体里一点点漫延,紫色眸中一片血红,森冷的眼神中充满了杀伐之意,蓦地,爆发出一声充满野性的怒吼。
“王爷……”门口的随从都被吓的不行,只凄惶的等待着他的命令。
然而,这一声胆战心惊的轻唤仿佛触到了他的逆鳍,一瞬间他的面色阴森得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浓浓的杀气顷刻间自他的周身弥漫扩散开来。他缓缓走到门外,那些等候差遣的侍卫本能的往后退着。
冷眼扫过了众人,唇角掠过一抹嗜血的阴鸷,额际霍然闪烁着妖娆的火焰印记,明暗不定间散发着魔魅骇人的危险气息。
众人惊骇,仓惶想逃。却不料,拓跋野大掌一挥,一道道红光有如血刃一般在众人身上划过,顿时,血腥味弥漫,地上多了十几具尸体。
“活着无用,不如死了好。”他残忍勾唇,迎着飒飒冷风而立,艳红色的衣袍在风中翩然纷飞,像是殷红刺目的鲜血般层层往外晕染开。难道真的是宿命?无论他用了多少力气却都改变不了么?
为什么?望着遥远的天幕,他的眼神是那般冷冽,残酷,却又让人无法忽视那隐藏在背后的凄凉和绝望。
冰眸中渐渐涌起一抹深深的伤痛,寂天灭地,惨绝寰宇。
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短笛,轻轻的放在唇边,低沉的略显诡异的曲子缓缓从唇间流淌。
很快,空气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主人。”灰蒙蒙的天色下,那白马之上的盔甲恭敬的问候拓跋野,只是一片模糊之间,根本看不到人的脸。
“速速找到那对男女,女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