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他截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收,继而将她的手反扭到身后,让她更紧的贴住了自己。
“你有眼无珠!”他唇角噙着一抹幽冷的弧度,似乎在笑,然而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放我下去!”慕容九狠狠的瞪着他。此刻,两人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彼此肌肤的温度和触感
被他咬过的耳垂也在辣的痛,似乎都出血了,该死的,他是野兽吗?
“不放。”他霸道而张狂的望着她,眼神冷冽又狠戾,隐隐有抹沉沉的痛楚在狂肆的荡漾。
在她生命里,他已经迟了一步,他怕放了手,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何况,根本放不了。”他低语喃喃。
娘说,能戴上他的火凤镯的女人,是注定要与他痴缠一生的,遇到了,是他的命,逃也逃不掉。
“什么?”慕容九一怔,他凛冽逼人的紫眸闪烁着异光,寒彻心扉,最后却又渐渐化作一抹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
“不是说我‘无齿’么?怎么样?还想试试?”
“你?”慕容九又想开骂。
“不想摔下去,就抓稳了。”他却没容她继续说话,直接驾马奔驰起来。
慕容九身子来回晃了两晃,就要摔下的瞬间,双手本能地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别碰那儿。”拓跋野却低头瞪了她一眼,眸色中有着某种隐忍和无法言说的……暗沉。
“嗯?”慕容九茫然,忙松开了手,然而,一双手却不知放哪里是好。
“你,你骑慢点。”她不得不乞求着,依照他刚才的劣迹斑斑,还真怕,走着走着,对方就将她给摔地上。
“楼着我的脖子!”他突然说。
慕容九瘪瘪嘴,装作没听见,只是,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马的鬃毛。
谁料,‘驾’的一声又响起,那马顿时又狂奔起来,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慕容九觉得自己差点被风卷走。
惊呼一声,双手本能的攀住了他的脖子,然而,这个动作,让两人身体贴的更近,呼出的气息甚至都交织在一起。
可恶呀,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慕容九默默的闭上眼睛,心中已经将他诅咒了一百遍呀一百遍。
因为认真的在心中骂着他,反倒忘记了自己还勾着他的脖子,姿势也渐渐的不再那么僵硬。
头顶的人,唇边也慢慢的趟过一丝笑。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嬉闹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你不会睡着了吧?”低沉磁性的嗓音忽地响在耳畔,带着暖暖的气息,慕容九顿时惊醒,抬眼对上了拓跋野揶揄的目光,然后被对方一丢,扔到了软榻之上。
慕容九惊骇不已,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此刻已经不在马上,而是到了一处清雅的暖阁,里面异常的温暖,空气中还洋溢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哪里?”她起身就想下榻。
他突然俯身,握住了她的脚。
“乖乖坐好。”她的脚很小,都能被他整个手掌握住,慕容九下意识的想抽回来,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来这里做什么?”慕容九不得不转移话题。
“自然是喝酒!”他答的那么理所当然,一面起身与她同榻而坐。
“又是喝酒?”慕容九本能的白了他一眼,双眼却不由得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厢房。
这间厢房布置得很典雅,有漂亮的云屏,深蓝色的纱帷,桌案上摆放着一只漂亮的花,花里插着几枝开得正艳的合欢花。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极温柔贤惠的气质型美女,身后还跟着两个端着菜和酒的丫头。
那美女进来之后,也不多话,只默默的斜倚在榻边,亲自将酒菜摆放到了小几上,随后,与拓跋野微微一笑,便悄然离开。
整个过程来的快去的也快。
慕容九望着门口珠帘轻晃,还能闻见空气中属于那美人的余香。
看来,她想错了,这里并不是酒家,更不是青楼,而是一个民宅。
慕容九本能的望向了拓跋野,心想,该不是这厮养的外室吧?
拓拔野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你这小脑袋瓜尽在想些什么。”
慕容九本能的缩了缩脑袋,却也惊愕,这厮怎么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
只是,她想错了吗?看刚才两人虽然一言没说,但那眼神之间的交流,显然比一般人要默契而熟识的多呢。
“你可以叫她眉姐,她制作的酒是天下一绝。”拓跋野也不多做解释,由着慕容九在那边胡思乱想,自己这边则先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菜。
“先吃点菜垫垫,空着肚子喝酒,会伤身。”
“嗯?”慕容九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什么?喝酒伤身?这句话是应该从眼前这个三句话不离酒的男人口里说出来的吗?
“我看这句话对你倒合适。”她轻轻嗤笑。
拓跋野只是笑,“快尝尝吧,眉姐的菜做的也很好吃的。”
慕容九尝了一口菜,马上眉开眼笑起来,“嗯,眉姐做的菜味道好棒,拓跋野,你真是有福气了!”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小菜,清蒸鱼啊,茄子煲啊、竹笋啊,偏偏能做出山林水流的味道,清香满口,余韵犹存。
这种境界,非一般厨艺,不能达也。
拓跋野听完,睨了她一眼,却眼角眉梢都是笑,顺便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喜欢就多吃点,能让眉姐下厨的机会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