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闻言,满脸兴味,有些人艳羡地看着他们二人。
而雾清诺的脸,却在众人的目光中,瞬间红了个透,就连耳朵,也染上了漂亮的粉色。她瞪圆了眼睛,抖着声音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胆!你……你竟敢轻薄本……本姑娘!”这,这接下来要怎么演啊?
尉迟锦的耳朵也有些红,看着雾清诺那瑰丽的面容,脸色复杂得看不出心中所想。
齐歆瑶一脸不可置信,瞪着眼睛,尖声道:“你……你们……”
尉迟锦神情转为了淡定,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他扭头面无表情地与齐歆瑶道:“齐小姐,想必你该听清楚了吧?”
齐歆瑶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与愤怒,奈何无处发泄,是啊,他也只夸过她好看罢了,她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跑,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急急追去。
尉迟锦随意地望了齐歆瑶的背影一眼,转身替雾清诺解了穴道。
雾清诺的脸此时还是红着的,一能活动,她甩手就是一掌。
尉迟锦吓得赶紧捉住她的手,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地道:“诺儿,你若是还不解气,待到回去我定让你打个够。只是现下人太多了,我好歹是要面子的……”
“……”这语气里的哀怨是怎么回事儿?!
尉迟锦见她面有菜色,又小声说道:“计划!计划!”
雾清诺只好勉强冷静下来。
见场面得到了控制,那卖泥人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将零钱递给尉迟锦。
尉迟锦接过铜钱,掂量了一下,面色一肃,甚至有些难看,他冷冷道:“你倒是大胆,竟用□□。”
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周围的百姓也是一愣。不管是私造假钱,在北川可都是大罪啊!
“这位公子,你可别胡言乱语!”那中年男子略带慌乱道。
尉迟锦狞笑一声,“我胡言乱语?追云,把他抓起来。”
在人群中看戏的追云冷不丁地听见尉迟锦的呼唤,立即大声应道:“是!”说罢,他一个箭步,便到了那中年男子身旁,轻轻松松就制住了他。
“回县衙。”尉迟锦转身便走。
雾清诺见那中年男子无辜被抓,背上骂名,以后的生意怕是不好做,她感到有些抱歉。她快步跟上尉迟锦,小声道:“你这样直接抓了他会不会太过了?他毕竟是无辜的。”
尉迟锦将手中的铜钱丢给她,道:“你瞧瞧。”
雾清诺掂了掂手中的铜钱,脸色一变,这里有将近一贯铜钱,粗粗数来有八百多枚,但……竟然都是假的!可她分明只混了几枚进去。
尉迟锦道:“我还当那假|钱未曾扩散,现在这案子可真真麻烦了。”
雾清诺点了点头,初步推断,幕后之人拥有大量假|钱,然后用埋在民间的暗桩来将之扩散,这样,便可慢慢蚕食北川王朝的根基。
雾清诺心中生了怒意,齐释怀可当真是不想活了!他这是想造反吗?
大街离县衙并不很远,约一盏茶的时间,几人便回到了县衙,他们后边还跟着一些欲看热闹的百姓。
甫一到衙门口,尉迟锦抄起一边的鼓棒,敲起了鼓。
按照北川律法,一旦堂外的申冤鼓被敲响,不管县令在做何事,都要立即升堂,为民申冤。
鼓声很快就引来了一些衙役,打头的便是刚刚归来的君澈。
君澈本是被衙役们拉回来吃酒的,只是因鼓声响起,他们不得不中断酒局。
“何人击鼓鸣冤……诺妹妹?”君澈愣了愣。
雾清诺笑了笑,道:“澈哥哥,兹事体大,一会儿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赶紧准备升堂吧。”
君澈低低地应了声“好”。
尉迟锦脸色莫测,忍不住看了一眼雾清诺,却又不语。
君澈的办事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准备好了。而周旭正在换官服,还未来到。
尉迟锦没等他,直接坐在了公堂之上,顿时引来了别人的窃窃私语。
雾清诺蹙了蹙眉,走到他身旁,道:“尉迟锦,你不穿官服怕是不妥。”
尉迟锦挑了挑眉,说道:“我没有官职,所以没有官服。”
雾清诺眯了眯眼,爹爹竟让一无官职在身的人做钦差?尉迟锦他是谁?居然能让爹爹破例。
君澈本想说些什么,但见雾清诺似乎并无异议,仿佛尉迟锦就该坐在这个位置上一般,他便也噤了声。
没让众人等太久,不稍片刻,周旭便珊珊而来,与之同来的还有齐释怀与转运使张洪明,显然是收到了风声。
周旭见尉迟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先是愣了一下,后回过神来,蹙眉不悦地问道:“尉迟师爷,你这是?”
尉迟锦打了个哈欠,自怀中掏出了一枚深紫色的印章,摆在案头。
周旭身形一僵,齐释怀与张洪明一看见那印章的颜色,便知不好了。
周旭快步走上去,仔细瞧了瞧那官印,而后慌忙跪下行礼,“下官周旭,拜见钦差大人。”
都说见钦差如见圣上,众人一听周旭所说的话,都立即齐齐跪下行礼。
雾清诺则静静地站在尉迟锦身旁,与他一起接受了这些跪拜。
尉迟锦虽疑惑,但也没计较,其实他并不想见到雾清诺下跪,因为他觉得,雾清诺生来就该是矜傲的,无需向任何人卑躬屈膝。
尉迟锦让众人都起了身,而后说道:“周大人,前些日子瞒着你实在是对不住了,且一边坐下听着吧。”
周旭一边冒着冷汗,一边走到一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