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界都知道。
这几个字像是锥子一样钉在简慕的心底。
她最不愿意示人的那一面,被揭了出来。
还是被她最在乎的人。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不是,不是这样的,想说张闲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种人——却最后只能默认。
连辩白的余地都没有。
是啊,她就是个被包养的情妇。
她最不想要张闲知道的事情,今天终于被他知道了。
眼睛胀的不行,好像要死了一样,怎么解释,都会被讨厌吧?
更何况越解释越会被讨厌。
张闲笑了笑,像是完全忘记了刚刚说的话,问简慕,“想喝什么?rio?我记得大学时候你没喝过酒,现在,是不是会喝酒了?rio是不是有些淡了?”
简慕抬头看向他,心被戳的都是洞。
他那哪里是笑,简直是鞭挞。
句句像针一样刺在心底。
他,已经彻底讨厌她了吧?
“我不喝酒——我从来都不喝。”简慕说着站起来,朝厕所过去了。
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靠在墙壁上,看着冗长的走廊,一阵阵不知道如何是好。张闲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就知道了?
衣服。
一定是衣服。
除了这个,简慕想不到张闲如何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还真的是业界都知道?
简慕在厕所里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新买的衣服,这样的不满意。
她还是喜欢夏青岚挑中的那一套。她认为她穿那套一定不会太丑,一定不会输给夏青岚。
可是看着镜子,眼泪从眼睛里疯了一样的涌出来。
她穿什么,都只会被张闲讨厌吧?
她没有再回包间,给王颂发了条消息就走了。
整条街上都是人。
简慕想她错了,她为什么答应陆修繁呢?
如果当年在坚持一下,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会不会没有被标上包养的标签,会不会不是别人的情妇?
可是如果不答应陆修繁,妈妈哪还有活路。简世和她恐怕早就死在了路边。
她能怎么样?她还能怎么样?
她想了想,在街边的店里买了包烟,站在路边抽了起来。
脑子又不争气的想到了那天张闲站在路边抽烟的样子,那个表情,那个眉眼——
点了烟,只是一口,呛得简慕蹲在路边干呕。吐不出来,她干脆手指戳着自己的嗓子将自己吐出来。
最后趴在那边吐得五脏六腑挤在一起的疼。
突然有人拍她的背,缓解她弯腰的酸痛感。
简慕吐得天昏地暗的,终于吐光了,才惊愕的擦了嘴直起身。
陆修繁。
那个她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男人。
只是看到他,她就有些害怕,慌慌张张的低着头说:“忘了请假。”
他没说话,用纸擦拭她的嘴角,一次又一次,越来越重。
他像是有些生气,扔掉纸的时候特别用力,冷冷的跟她说:“回家。”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简慕听话的跟在他身后。
她哪里有家?
那里永远都不是她的家。
回去后,陆修繁扯了领带靠在沙发上。
简慕满脑子都想知道今天头条新闻的事情,想知道陆修繁为什么突然放出自己的消息。可是她知道这时候不能碰触他的逆鳞。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不如家里的一条地毯值钱。
而他能留她到现在,无非是她听话,老实,除了钱从不要多余的什么。
她站的累了,跟他说:“我先去洗澡。”
他没说话,她都不敢去洗澡。
直到他睁开眼睛,对她挥了挥手,她才夹着尾巴去洗澡了。
她在这里,哪里像个人。
陆修繁晚上没折磨她,她躺床上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陆修繁应该是去书房了。
夜里,到底还是被他折腾醒了,他将她从床上拖起来,扔到了沙发上,埋在她的脖颈间将她的衣服全撕了。
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闹醒,心里还窝着火,拼命的推他,“陆修繁,你放了我,今天你放了我行不行?”
可是陆修繁好似听不见,拼命的要了她。
她彻底清醒了。
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突然问他,“陆修繁,为什么突然暴露我的存在?”
好半天,他没有了动静。
他不高兴了。
她没有动,她第一次不想安抚他的情绪,想要脱离他。
他站起身,冷冷的说:“简慕,你是我的宠物,就算是死在我的床上,也轮不到别人。”
然后他扔下她走了。
简慕错愕的躺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他知道张闲?
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张闲的存在?
所以那些消息是他放给张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