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想必那丹丸的药效期间非常短促。”
燕飘零略一沉吟,便恍然。
想通此节,心中大定。
只要能熬到药效过去,便不似现在这般被动了。
虽然申屠猛功力浑厚,红芒难当,但毕竟右臂已废,真要硬撼,至少也是势均力敌了吧。
耳边惨叫不断,冷眼看去,申屠猛横冲直撞,把自己部众纷纷撞飞。
燕飘零忖道:“何不再帮他一把?”
想到就做,便掠到申屠精锐身后,一手一个,提起扔向申屠猛。
申屠猛穷追燕飘零不上,脸上焦灼之意越来越浓,哪里还会顾忌部众的生死?
完全无视,径直撞飞。
血花飞溅,惨叫连连。
被撞飞的申屠精锐,还没落地,就没有声息了。
转眼间,申屠营寨已成尸山血海。
申屠精锐死伤大半,四散逃窜,闪入营寨各处犄角旮旯。
一些老弱妇孺自木屋探出头来,见申屠猛发狂,都惊得瞠目结舌,就像见了鬼似的。
瞥见刚刚逼近申屠营寨的各族部众,又都缩了山丘上、丛林里。
现在明显不是比拼人多的时候。
很快,营寨广场便只剩小山般的断头残尸了。
燕飘零已找不到掩护的活人。
足不点地,纵跃腾挪,游目四顾。
看到营寨中很多木屋门缝里,老弱妇孺探头观望。
心中一动,但想掠去。
犹豫一下,叹了口气,便转向跃开了。
申屠猛是恶鬼,他不是。
真要鸡犬不留?
燕飘零做不到。
只是,没有人当挡箭牌,直面申屠猛野蛮冲撞,着实吃力。
燕飘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闪避。
更糟糕的是,没有人肉障碍,申屠猛便可放开手脚,衔尾打来道道红芒。
红芒暴闪,威压慑人,较之刚才的斧芒更强烈数倍。
情势顿时凶险起来了。
燕飘零暗暗叫苦,只得使尽吃奶力气,足不点地飞掠,一瞬也不敢停顿。
几下躲闪不及,被红芒擦中,皮肉竟被生生打缺,血肉飞溅,煞是凶险。
心中惊惧,无计可施。
依稀感到申屠猛身上的红光由盛转衰,但能否撑到药效消散,殊无把握。
营寨外面的山丘上、丛林里,不时传来阵阵惊叫:
“哎哟!”
“小心!”
“就快耗尽了!”
“支持住!”
……
听得各族部众惊呼四起,燕飘零只有苦笑。
他们人虽众,但在狂乱的申屠猛面前,无异土鸡瓦狗。
申屠广场小山般的申屠精锐尸体就是证明。
燕飘零异想天开:如果再有一两百个肉盾,就轻松多了。
可是,能跑的申屠精锐都躲起来了,哪里还有肉盾?
“燕兄弟,我来助你!”
忽听一声大喝,一群人自丛林奔出。
燕飘零闻声略去,竟是图门宏率领部众冲来,大惊失色,急忙喝止:“不要过来!”
“今天就是用命来填,也要把这恶魔埋了。”图门宏边冲边大喝,“否则,我们都得死!”
“我也来!”又听一声大喝,寻声望去,丛林里冲出一样白发苍苍的乌雅武和数百部众。
“西门狮来也!”一处山丘上,冲下精赤上身的虬髯大汉,身后跟着大群部众。
又几声呼喝纷纷传来,数名部落首领率部冲出。
燕飘零大惊,暗暗叫苦。
他独自与申屠猛及上千申屠精锐周旋许久,从各族部众焦急的眼神和急切呼喊中,也知道许多人早已按捺不住了。
也多少明了图门宏他们的想法:如能帮助打败申屠猛,就算牺牲了,至少能保住部落。
只是,申屠猛现在这么疯狂,他们冲上来,根本就是用血肉来填,如何能接受?
眼看图门宏、乌雅武、西门狮等人率部汇入土路,合成一道滚滚人流,踏起漫天扬尘,就要冲进申屠营寨,燕飘零心急如焚。
怎么办?
一分神,一道红芒扫中额角,火辣辣作疼,鲜血喷涌。
“绝不能用他们的血肉来填!”燕飘零没有丝毫犹豫。
对于他来说,这牺牲无法接受!
纵跃闪避中,游目四顾,看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山丘上没有人,便有了计较。
虽然离开申屠营寨建筑的掩护,更为凶险,但只有这样,才能引走申屠猛这个疯子,避免图门宏他们的牺牲。
主意打定,燕飘零劲透脚尖,两丝热力窜下,猛力一蹬,“唰”的一下,已横掠十丈,飘向那小山丘。
听到身后申屠猛狂吼连连,风声疾响,急扭身避开数道红芒,脚尖在山石轻点,又横掠开去。
又听到图门宏、乌雅武、西门狮等人从申屠营寨处传来惶急呼喊,只当听不见。
“蹬蹬蹬”的脚步衔尾追来,总有数道红芒在身周闪烁。
形势已十分危急。
燕飘零只有紧咬牙根,狼狈逃窜。
忽听“呯”的一声,暗叫不好。
左腿剧痛,失去平衡,滚倒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
疼痛难当,浑身抽搐,一时无法站起。
只听“哈哈哈”连声狂笑,劲风扑面,人影晃动,申屠猛已“腾”地砸落,满脸狞笑。
惊呼响彻四野。
燕飘零挣扎撑起,怒视眼前的狰狞恶鬼。
心如死灰!
这许多天的挣扎、拼命,功亏一篑,终究还是死在仇人手里。
欲绝狂怒和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