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恢复供电的房间里,还是一片昏暗,不过好在啥都不受影响,因为有时候,“感觉得到”比“看得到”更重要。
白云暖很少像今天这么亢奋,谈笑风生地一件接一件讲着近期身边发生的好玩儿的事,偶尔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巫山一开始也觉得挺好笑的,可是后来都是普通聊天了,应该不至于笑成那样了吧?
巫山:“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小白:“对呀,见到你难道应该苦着脸吗?”
巫山:“反正你今天跟平时感觉不太一样。”
小白撅了撅嘴想:呆子,你现在眼睛看不见,心里一定很难过。其实我并不是真的那么嗨,只是想逗你笑,和帮你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嘛,不过我说笑话的水平的确差了点儿。
巫山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些,不过他表达不出来,只问:“你最近忙么?”
小白:“有点儿小忙。有两个晚上我要上演讲课,还有一个晚上要参加芭蕾集训。”
巫山:“你还真去上演讲课了?”
小白:“那当然,说到做到,我现在已经很有进步了,至少站在200多人面前,身子不抖、腿肚子不转筋了。”
巫山:“哈哈,那是进步不小。但是能说得出顺溜话么?”
小白:“哼哼哈哈说几句可以的,就是眼睛得看着天花板,把下面的听众都当大白菜。现在我可以很有自信地说,只要别让我发表长篇大论,婚礼的时候我至少不会怯场了。”
巫山:“那芭蕾集训呢?为什么集训?”
小白:“咱们国家原本芭蕾考级一共是8级,少儿考1到6级,成人可以一直考到8级。最近国家刚刚又出台了最高级9级,与国际上挂钩,所以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考呢,有一些教育机构提供考前培训,因为听说9级很难的。”
巫山赞许地点点头。
小白:“哦对,我不是还自学编程吗?报了一个网络课程,见缝『插』针地还得上课呢,不过老师说我进步可大了。”
巫山为她高兴的同时,略带失落地说:“你的生活还真充实啊。”
小白看出了这男人脸上的失落,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那也有时间留给你。时间像海绵,挤挤就会有了,放心吧。”
巫山听到“挤挤就有了”,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道ru 沟,他想,我家暖暖不用挤就有沟的。
小白哪里知道他这么欠揍,还温柔地说:“好了今天太晚了,我该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呐。”
巫山耍赖地拽住她:“眼睛疼啊眼睛疼!”
小白果然花容失『色』,凑近他仔细检查。其实也检查不出什么。
巫山又耍赖:“亲一下就好了。”
小白明白自己上当了,不过念在他眼睛有疾(寡人也有疾)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亲就亲一下好了,又不掉块肉。
可是唇齿游戏之后,巫山继续耍赖:“别走了,你听,外面正刮6级大风,我怕风把你吹跑了,万一吹到北冰洋,被企鹅拐了当媳『妇』儿,我一时半会没法儿去救你。”
小白大笑:“一边儿呆着去,你们家企鹅才住北冰洋呢。”
巫山:“哦对,企鹅在南极,那你万一被北极熊拐走当媳『妇』儿呢?”
小白:“不会的,我正经有100来斤呢,不把北极熊砸晕才怪。再说了,风大我不会抱电线杆吗?”
巫山大笑,可还是不松手:“抱电线杆多不舒服,还是抱我吧,手感比那个好。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上班还不行么?”
小白:“我还得换身衣服,你这儿又没有。”
巫山:“我马上派人去买,从里到外给你买几身放在这儿。”
小白:“算了吧,外面那么大的风还麻烦他们?”
巫山一愣,他还真从没把打发属下做事当成麻烦,因为自己出的薪水高,好像一直是心安理得使唤人,属下们也答应得很痛快,让干什么从来没人说个不字。麻阳除外。
小白轻轻拿开了他的手:“你好好休息啊,过2天我再来看你。”
巫山心想,2天太长了:“你什么时候考级?”
小白:“还有1个星期。”
大婚前没多少日子了,谁能想到准新娘却在忙着考级。
巫山轻叹一声:“真希望到时候我眼睛能好,我也要去看你跳舞。”
小白:“好,我会在窗外墙根儿底下给你留个位置嗒。”
说得轻松,小白其实挺担心他的。
一向高高在上的巫山,带着恳求的语气做最后一次尝试:“今天真的不能留下么?”
他肚子里有一大堆舍不得她的言语,可是说不太出来,主要平时也没练过,以前都是人家舍不得放开他,可是他无情地一骑绝尘。
小白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手背说:“乖,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嫁给你了,再忍忍啊。”
没成亲就住在一起,总觉得不太好,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虽说很小就失去了父母的教诲,在别人眼里应该是可怜的没规矩的野孩子,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冯院长对他们这些不幸的孩子管得非常严格,甚至可以说从小受的是类似于军事化管理,生怕他们将来学坏,所以有些观念对小白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了。如果不是相识之初发生那样的事,可能到现在他们还没越雷池一步。
可巫山真是忍不了了,他特别希望手臂一伸就『摸』到他的暖暖在身边,手臂一弯就拢她入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