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听出了弦外之音:“王胜利,你要搞清楚,导致你们这么多人没吃没喝接不着活儿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们自己。如果你们所有设施都万无一失,会发生这种事情么?”
王胜利本想再多讹一点儿,一看没戏,赶紧见好就收,别到时候把**oss惹毛了,连承诺的礼金都拿不着就亏大发了:“对对,巫先生教训得对!”
“但是,”巫山话锋一转,“如果你们知道悔改,这事过了之后,我兴许可以帮你们另起炉灶。”
王胜利一听来了劲头:“多谢巫先生,您就瞧好吧!”
果然,没过多久,王胜利就给巫山打来了电话,紧张地说孙大大正在电话那头,自己刚才骗他旁边有人,开着静音让他等30秒:“巫先生,后边的事情就交给您了,我把电话转过去了啊。”
巫山开了录音功能:“好,转过来吧。”
对面的孙大大毫无察觉,还以为那头仍是王胜利。
巫山不动声色听着,话筒里传来一阵经过处理的刺耳电子声音:“......我说王胜利,你小子休想骗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
就这么一句话,让巫山的眼睛陡然一亮!
同样的话,他曾经从易如风的助理常胜嘴里听到过,一字不差,连语气都一样,连最后5个字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那是去年一次国家地产峰会上,巫山无意中离席出去办点事,听见常胜正躲在楼道旁打电话,好像是正在骂下边给他办事的人办得不利。
当时巫山刚好听到这句话,还不屑地笑了一下。
而且常胜平时说话就很喜欢这样开头,“我说xxx,你小子......”。
xxx是跟他说话的那个人的名字,比如,“我说老张”,“我说小李”,等等。
所以,孙大大其实就是易如风的助理常胜?
巫山还没有百分百确认,他灵机一动,故意冷不丁甩出一句:“替我跟你老板易如风问个好。”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边的人本来正说着说着话,戛然而止,半天都没出声。显然已经听出对面换了人,不再是王胜利了,而且还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加上巫山的声音又特别有磁性,让人过耳不忘,那人已经知道电话线对面换成了谁。
一想到势大气粗的巫山,会怎么样对付昧着良心说了瞎话的自己,常胜吓得腿肚子直转筋,本想直接就把电话掐了,可还是下意识很怂地回了一句:“那行......”
说完就后悔了,这tmd不是彻底暴露身份了吗?
巫山听了哑然失笑——果然又是易如风的人!
这案子居然就这么破了,真没挑战性,闯关还没闯过瘾呢!
常胜自知这下闯了大祸,不敢主动跟易如风汇报,也不敢去见他,干脆谎称生病了躲在家里不出去,就跟古时候,大臣为了躲避某些需要承担责任的决策,避免日后受牵连,动不动故意称病不上朝一样。
易如风还不知道常胜捅了篓子。
可巫山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是跟自己亲近的人息息相关的事。
巫山再次带着神魔让步的强大气场,闯进了易氏总部18层的易如风办公室。
易氏前台小姑娘知道,自己追也追不上,拦也拦不住,还是赶紧打电话通知易先生靠谱。
易如风一听,什么,山哥来了?
顿时心花怒放,正了正衬衫领口,又抹了抹衣服上的褶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为己悦者容”才好。
他甚至还跑过去提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望穿秋水地盯着走廊的另一头。
尽管他知道,每次山哥突然闯进来找自己就没什么好事,可是他就莫名喜欢跟山哥两个人独自在这办公室里无人打扰的感觉,脑补互相放电及柔情似水。
巫山一进门就大声质问:“这回又是为什么?!”
易如风一边赶紧关好门一边问:“什么为什么?巫兄,大老远来,先坐下喝杯咖啡吧,听说你最喜欢危地马拉蓝湖咖啡?我这里恰巧也有。”
什么恰巧?其实是他专门让人给巫山买来的,他总觉得万一山哥哪天心情好,到我这里二郎腿一翘,想要坐下促膝谈心,探讨人生,不是可以招待得周到一点吗?
可巫山并不领情:“别跟我来这套!你说,为什么你要无中生有陷害麻阳对水泥板动了手脚,还诬陷麻阳和我母亲?”
易如风的嘴张得老大,一脸懵圈:“巫兄,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啊?我怎么会害伯母呢?”
巫山鄙视不已:“装,继续装!对付你这种戏精,没点儿证据看来不行!”
巫山拿出手机,当场给易如风放了自己跟常胜对话的录音。
饶是易如风喜怒极不义形于色,听到最后还是傻眼了,常胜这么回答,不明摆着承认了他和幕后老板(自己)的身份吗?
怪不得这家伙刚才装病回家了呢,原来是躲麻烦去了,竟敢把一个烂摊子留给自己收拾!
易如风恨常胜恨得牙痒痒,下定决心这件事过后非炒他鱿鱼不可,而且还要把他的“罪行”往外抖一抖,让他找不着下家才好!
不过,山哥在电话里说要跟我问好耶!这让易如风小小地开心了一下,尽管知道是假话。
证据确凿,这时再推说电话里不是常胜已经说不过去。于是易如风迅速换了个思维方式——可以顺水推舟把脏水全泼常胜这个烂人身上啊,只要把自己择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