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来逗你开心的,你想找乐子,可以去马戏团。”
小白狠下心说完,转身想走。
如果不能以平等的姿态交谈,那么还不如不谈。
巫山一把拽住她胳臂:“朕也没说什么。女人,有时候自尊心太强了也不是好事。”
“巫先生,我觉得你不是要找个舞蹈私教,而是要找个人拌嘴,”小白注视这个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而我,还在为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奔波,没这个闲工夫。”
巫山没放手:“朕想先学交谊舞。”
往事重现了么?
小白想起以前自己曾教过他交谊舞,结果那次,平时看起来运动能力相当强的巫山,肢体却僵硬得像个机器人,膝盖都不会打弯儿,于是她顺着回忆里的场景问:“确定不先学甩葱舞?”
巫山:“你在说什么?”
小白:“你不是说过,现在连广场老太太都不跳老掉牙的交谊舞了,最次也得跳甩葱舞吗?”
巫山:“朕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到底是谁?”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似乎没有必要撒谎。
看着他无比困惑的眼神,小白基本确信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但她必须再确认一件事:“你真是巫山吗?还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巫山:“朕哪来的双胞胎兄弟?”
小白执着地问:“那你最近出过什么事故吗,或者头部受过什么伤?”
巫山不悦:“女人,你是不是疯了?”
典型的居高临下的巫氏腔调。
小白是有点发疯。
由恨生爱,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整个身心都交予了他,可是他不声不响就丢了,所以她竭尽全力想看看能否把他找回来。
她目不转睛盯着巫山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星为聘,月为媒,从今往后,朕独爱白云暖一人,一生,一世,天长,地久。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巫山没出声,微微眯起眼睛久久凝望着面前的脸孔,然而还是想不起太多值得回忆的内容。
她模仿的语气、语速,的确跟自己很像,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许下过这种不能轻易出口的誓言?
一生一世只爱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笑话!
巫山:“朕不过是要找一个舞蹈私教,你好像有点儿狮子大开口,连朕的人和心都想要?”
小白听了,绝望地知道自己又一次败下阵来,一败涂地,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败给了什么。
她轻叹一声,缓缓低下了头:“你不记得就算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
不知不觉一小时已经快过去了,这本应是学习舞蹈的一个小时,可是啥都没干。
心灰意冷的小白真打算撤了,估计小静在外面都等着急了,并且有一肚子问题要问自己。
巫山打开门。
“哈喽!我准时吧?你总算想起我一回,我可不能迟到。你说你这又学唱歌又学跳舞的,是不是打算进军演艺......”
一个火红低胸紧身裙的妙曼身影出现在门口,周身佩戴和携带的各种奢侈品闪闪发亮。
这个女子向巫山递上了倾尽一生的妩媚,笑容足可以齁死人。
可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在见到小白之后瞬间僵住,进而气得浑身发抖:“怎么,怎么哪儿都有你?!”
原来,是巫山叫兮多过来帮自己练嗓子的。
国内有音乐学院请兮多短期执教,所以她到现在还没有回维也纳,她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再次跟巫山接近的机会。
接到巫山的邀请后,兮多开心极了,作为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歌唱家,以及巫山至今唯一公开承认过的女友,这种差事她是当仁不让的,不付工资都没问题,她甚至很乐意把自己倒贴上去。
况且巫山的嗓音那么富有磁性,唱起歌来一定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要抢先饱耳福哦。
说也奇怪,那次环保论坛看完中间穿插的各种演出回来,巫山好像突然对歌舞产生了兴趣。
也是,禁了美食,禁了**,也不去约会,那么闲暇时间自然富余了出来,多余的精力也要有地方消耗才行。
于是,巫山计划每周二五晚上,请私教一小时教舞蹈,一小时教唱歌。
舞蹈老师是委托熊冒给找的,要求是女的就行;唱歌,他自己想起了现成的兮多。
巫山问瞬间花容失色的兮多:“怎么,你认识她?”
兮多带着鄙夷的口吻:“她不就是上回那个小时工吗?”
小时工?
巫山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有点儿明白了。
听上去像是一出小时工想要上位的戏码,这小时工演技还挺好的,说台词的时候感情饱满着呢,不学表演可惜了。
小白见到兮多,也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上次腰酸背痛帮这位名媛雇主打扫了溜溜两天的卫生,她还没给自己结账呢!后来打了几次电话过去,怎么也联系不上。
兮多一开始倒不是有意要拖欠工资,但那天,她被巫山对小白的宠溺气得发狂。
眼下,兮多却一口咬定自己结过了:“钱我反正早就打到你卡上了,你没收到是你的事,找银行算账去!”
小白怔怔望了一会儿眼前穿金戴银浑身名牌、却睁眼说瞎话的女人,觉得真是讽刺。
在自己不大的社交圈子里,那些经济上捉襟见肘的人,通常也是最朴实善良的;而那些身家百万千万也许上亿的土豪们,外表与内心的反差却反而最大。
这一发现难免让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