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茹说干就干,十分利索地跑回里屋,找了几张白纸出来。
然后掏出手机,仔细对着东南天空方向,拍了三四张照片。
“枫啊,你去那边坐着看电视,我要把它们画出来!”
茹姐指着手机上的星空照片,表情非常认真。
我笑笑,“没事儿的,我喜欢看你做事情!”
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我含住郝茹圆润滑腻的耳垂,“姐,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做报表时那种认真专注的神态吸引了呢,你知不知道…”
“是吗?骗人家!哼…”
郝茹嘴里说着不信的话,但脸上却洋溢出幸福欢快的表情。
而她光洁无暇的脸庞上,又悄悄飞上两朵艳红的牡丹花,就像,瑶池仙子。
我,看呆了…
偎在我怀里,郝茹描下这片星空二三十颗星星的点阵图,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可见茹姐是多么认真而又心怀忐忑。
尽管我那么说,可能已经打消了她大半顾虑,但郝茹显然还在担心真的出现我们俩选择的星星之间,会有‘拦路虎’!
“嗯~~~”
郝茹轻轻哼了一声,转向我,“枫啊,我们开始吧,各自选一颗星星!”
我探头观瞧,发现这片星空图上的每一颗星星,全都已经标上了编号。
数了数,从0到36。
“为什么不是从1开始?”
我问,心中有些奇怪。
“哎,因为,我和你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对不对?也许,也许有一天…又会再次变成零…”
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勾起茹姐满腹惆怅来。
连忙伸手环住她的香肩,我狠狠地吸了一下她的脖子,让那处雪白上顿时出现一个淡淡的红色印记。
“胡说什么呢!”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我和你,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
看着她,我的双眼情深意长。
“唉…但愿如此吧!”
郝茹勉强笑笑,“来吧,我们开始,一个人选一个星星,然后标上数字!”
她垂下臻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研究起那些星星的位置。
神态,就像我当时第一次在沙山女监的财务装备科,看到她做报表时,一样专注。
终于,茹姐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
不过她的身子转过去,几乎都要趴在狭小的茶几上,看来是想遮住我的视线。
“哎呀,这个不好!”
郝茹低声叫了一声,连忙涂掉,侧头看了看那张星空图,再次拿起笔,重新写了上去。
如此三番,郝茹终于不再改动,就像革命义士上刑场似的,咬着银牙,‘义无反顾’地抬起头。
“枫,我选好了,你呢?”
我,早就在另外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数字…
我看了一眼,调整了一下白纸的角度,递给她,“茹姐,你看吧…”
“哦,你选的是数字6,我呢,是…2。”
茹姐开始在星座图上找这两个编号星星的位置。
我以为,2和6,编号没有隔着几个数字,当然应该离得很近。
但,完全没想到,也不知道茹姐是怎么编排顺序的,这两颗星星的距离,却是非常远。
几乎是这片星空图中,距离最远的两颗星星了。
刷!
我看到,郝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她,已经泫然欲涕了!
哆哆嗦嗦,郝茹拿出直尺,开始将2号和6号连线…
“哇~~~”
还没连好,郝茹已经放声大哭!
凄凄惨惨切切!
我分明看到,就算还没有完全连好,2和6这两个编号之间,已经出现至少两颗其他编号的星星!
简直了…
我,心有戚戚焉。
看着心爱的女人伏在我怀里放声痛哭,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茹姐,分明已经被这个我灵机一动设计出的小游戏,彻底‘推向情感的深渊’!
本来她对和我之间的关系就没有信心,也许在郝茹想来,说不定哪一天我江枫就会突然离开她,如消失在空气中的尘埃,如形同陌路的旅人…
因此,我能猜到,她除了小心翼翼呵护与我这段来之不易的情感之外,更会借助其他任何能够‘证明’我们可以厮守更长岁月的方法,一次次私下做着‘利好’的验证…
这种心态我能理解,患得患失,情不自禁!
越是想拥有,便越是怕失去。
只是,要不说女儿家好骗呢…
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我觉得,倒不见得是形容女人的智商,更是用来描述陷入情网的女子,她们的情商!
我轻轻摇摇头,哎,茹姐啊,你还真是沉不住气呢!
“傻丫头!”
我爱怜地轻抚她的发梢,“你呀,哭什么哭,谁说我选的是6号星星了?”
“呜呜呜~~~人家心里好难受,好…什么?你说什么?”
猛然间,郝茹抬起头,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话似的,半张着朱唇连声问,“你,你说你选的不是6号?”
她指着我手中的白纸,“呜呜呜,你,明明就是啊,哇~~~”
好么,我拦都拦不住,茹姐嚎啕着,哭得昏天黑地。
这架势,就算哭不倒长城,但绝壁能崩塌半个小区。
“哎,笨死你了,你再看看我选的是什么?”
我将那张白纸掉转过来,重新递给她,“看清楚了好不好!”
“呜…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