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万历闲臣>第七百零九章、暂且别过

张居正关于整顿学校的若干意见题本送到皇上手里,朱翊钧第一时间做了批谕。

因为与水墨恒在对待官学的问题上没有分歧一律裁汰害群之马和占着名额的老童生。

分歧只在于私立学院。

所以,题本上对官学的态度十分明确

对私立学院终究没有用查禁这种极端的方式,基本上采纳了水墨恒的建议规范管理,考核把关,给予一定的生存空间。

而对于陆王心学的代表人物如何心隐等,题本中自然不会提及。

何心隐得到确认消息后,向水墨恒辞行。

算来也在天上人间待了一月有余。

虽然水墨恒本心认为,与何心隐并不是一路人,年龄不说,就是观也不合满大街怎么可能都是圣人若人人都能成为圣人,这个世界将变成啥样子

别说成圣,就是放眼当下,找一个能当好首辅的都不行。曾在夺情一事上,吴中行和赵用贤等人鼓吹“萧规曹随”,就是明显忽视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结果,张居正南归葬父,看看吕调阳和张四维他们,重大问题上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就连“度牒制”这样的问题,在水墨恒眼中算不上很棘手,吕调阳都搞不定。

面前横两个大咖,他就慌了,不知所措。还是适合当副手,只管埋头做事,不拿主意。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不容忽视。并不是说,一个人能做好的事,别人都能做好。

无疑,何心隐的观,适合给那些市井小民打鸡血,给他们爆棚的信心,让他们找自信。

就像陈胜吴广起义的口号那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确,将相并非天生,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当将相。

何心隐作为当下陆王心学的核心代表,毕竟提出了一套理论体系,在文化领域属于开拓性的人物。

观不合,可以保留。

但他这个人,还是值得尊敬的。

由于何心隐住在天上人间这阵子身份并未公开,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所以水墨恒无法为他大摆宴席饯行。

只叫来了邹元标。

三人同桌。

客气的话何心隐自然没少说。

但水墨恒心知肚明,自认为只是尽力而为,并没有决心誓与张居正周旋到底,从而为何心隐鸣锣开道。

本也不求感谢,只求内心安稳,多是为了拯救张居正。

酒过三巡。

水墨恒问“老人家,此番前去,不知要奔向哪儿”

何心隐答“和以前一样吧,四海为家,全国各地讲学。虽然我的学说不被当政者所喜所容,但还是希望被多的士子了解,若能领会其精髓,那就好。”

“私立学院将面临整改,重洗牌,这已成不可逆转的事实,恐怕以后能让老人家讲学的学院并不多。”

“反正哪儿需要我,我便去哪儿。自我决定放弃科举一途,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这里,至死方休吧。”何心隐说得极其悲壮,但言辞中莫不透漏着一股执拗劲儿。

“好干”

水墨恒举杯,对这种精神还是非常推崇。无论成与不成,学说有多少人接受,理想不曾泯灭。

“先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见”邹元标有些伤感,自与何心隐相识之后,便引为忘年交。或许因为同是陆王心学的追崇者,心与心容易接近。

“小朋友,我会记住你的。”何心隐对邹元标的印象还不错,“从你的身上,我隐约看见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不过你比我厉害得多,你推崇陆王心学,却能高中进士,而我数次不第。”

这个观,水墨恒不认同。

“老人家,其实你说的这两不矛盾,陆王心学的热衷者也有许多在朝廷做过大官的比如聂豹和徐阶,便属于心学江右学派,一个官至兵部尚书,一个官至首辅心学闽粤王门学派的方献夫,也官至礼部尚书,后起用为武英殿大学士。”

“像戚贤薛甲查铎薛侃蒋信,都是进士出身,包括刚刚辞官不久的罗近溪,也是赐同进士出身,就是老人家面前的邹元标也是进士,而首次提出心学这一概念的王守仁,是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

“说明陆王心学与从政并不矛盾或相抵触,只是因为老人家的思想偏左激进而已。而且老人家发现没凡是做过大官的陆王心学代表都属于偏右派。当然,老人家的学说当下遭致朝廷的抵制,这与张先生的从政理念有莫大关系,他一向反对清流喜欢循吏。”

何心隐似有所悟,了头。

水墨恒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他心服口服。

或许是因为早年放弃科举,成为山人的代表也或许是因为长期攻击朝廷的政策方针,形成了一个心理惯式

总觉得与政治格格不入。

看来,或许真是自己思想偏执。政治与陆王心学从不矛盾。当下不被朝廷待见,不是因为陆王心学,而只是因为自己,被视为异端*罢了。

水墨恒接着又拱手诚恳地说道“老人家,你我也算有缘,作为晚辈,我能不能提两建议”

“当然能,请说。”

“一不管老人家去哪儿讲学,也不管宣扬什么学术观,希望老人家不要刻意攻击张先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衷心为朝廷效力,不管老人家认不认同,如果没有他,不会出现万历中兴的好气象。政治与学说,本来就是分道扬镳的。”

“二希望老人家不要再去湖广一带讲学。这次你能从湖广巡抚眼皮子底下逃脱,那是因为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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