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万历闲臣>第五十六章、俞式治军 心意妙诀

俞大猷,字志辅,又字逊尧,号虚江,福建人。生于公元1503年,嘉靖十四年武进士出身。得殷正茂赏识举荐,任广西总兵征讨古田一带僮族叛民时,已年近七十高龄。

水墨恒见他第一面,称赞他乃“黄忠在世”,实不为过。

早年俞大猷与戚继光一道,参与和部分领导了沿海一带的抗倭战争,从而赢得“俞龙戚虎”的光荣称号。

但俞大猷不止于此,毕其一生,勤学文武,南征北战,军功显赫昭彰。由他治军,水墨恒和殷正茂都十分放心。

但有个问题,治军先得有军。

驻扎在广西庆远一带的军队本就不多,李延上报给朝廷的数目是六万,实际上只有三万,上次宜山边界一战又死伤上万,如今能上战场的不到两万,且“没胆儿”——这是殷正茂的评语。

用水墨恒通俗的话说,就一个字:怂。打仗的怕死,便失去了本色,那注定完蛋草。

这是上任留下的后遗症。

正如殷正茂分析的那样,李延从接任两广总督的那天起,为了大饱私囊,就没认真剿过匪,一再姑息纵容,导致对方越来越强,而自己手下的兵越来越弱,最后想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朝廷的忍耐可有限度。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李延是自己将自己逼上绝路的。张居正当时一针见血地指出:李延只会舞文弄墨,根本不是打仗的料。

别的不说,单看他弹劾打压俞大猷这一点。

为何要弹劾、打压、降职?

原因很简单:俞大猷真心真意剿匪,与李延的战略方针背道而驰。

俞大猷是名真正的军人。

军人的使命是保土卫民。

可惜李延不懂,或许也懂,但不想懂。

因皇上给的时间有限,水墨恒与殷正茂、俞大猷一商议,招兵买马再加训练显然已经来不及,只能从两广其它地区暂时调用。

这也是水墨恒的本职所在,他有皇上调兵手谕。于是,首先从广西上思、宁明各调来一万精兵。

俞大猷专管训练。

水蛋和莫颜亦被编制在队伍之中。

水墨恒作为钦点御史,偶尔也会去练兵营转转,名为督军,实则学习。与俞大猷相比,毕竟太年轻。

俞大猷在练兵方面,素有自己的见地——练兵先练胆,练胆先教技。教兵之法,练胆为先;练胆之法,习艺为先;艺精则胆壮,胆壮则兵强。

俞大猷在练兵过程中,十分注意锻炼士兵的勇气和意志,并教授各种拳法、刀法、枪法和棍棒术(在俞大猷那里就是剑术)。他本在河南嵩山少林寺学过艺,并注有《剑经》一书传于世。

加上还有《瓦氏治军要诀》这个法宝。

俞大猷熟读之后,又还得两项绝技,运用于这场战争:一个是同步练兵法,一个是瓦氏阵法。

当年瓦氏夫人练兵时,为了培养俍兵(瓦氏夫人统领的精兵)的集体与统一观念,命人根据僮族的木履式样制成长木靴,三人或六人一组,共穿一双练习赛跑。

俍兵练习时必须团结一致,默契配合,若有一人分心,精神不集中,便会影响全体。

正是这种饶有趣味的“同步”练兵法,使得俍兵齐心协力,无畏无惧,屡建奇功。

除了没胆儿,明兵紧缺的正是团结。

而瓦氏阵法,更是神出鬼没。

因瓦氏夫人嫁与岑家,历史上又称作“岑家兵法”。

《瓦氏治军要诀》中写道:“七人为伍,每伍自相为命。四人专注击刺,三人专注割首,所获首级,七人共之。割首之人,虽有护主击刺者之责,但能奋杀向前,不必武艺绝伦也。一人赴敌,则左右大呼夹击,一伍争救之;一伍赴敌,则左右伍争救之。”

这种阵法冲锋时,持枪者在前,执弩者在两侧守卫,互相密切配合,锐不可当。

明朝另一抗倭名将胡宗宪,曾亲眼目睹瓦氏夫人领兵作战,后来在他的《筹海图编》中赞其阵法“能以少击众,十出而九胜”,“可死而不可败”。

古僮匪徒彪悍勇猛,水墨恒见识过两次。

俞大猷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从《瓦氏治军要诀》中专挑这个阵法出来训练,可见他对对手做了一番很深的研究。

你猛,你强,没关系,我比你更猛,更强。

我们缺兵是不错,但最不缺的就是人。以“伍”为单位,“伍”可以七人为一组,也可以九人为一组,甚至更多。团结就是力量,一个明兵不如你,好,那我用一个“伍”,不用一对一。

这不正是对付僮兵的最佳手段吗?

所谓打蛇打七寸,不过如此。

水墨恒观赏了几次俞大猷的练兵布阵方法之后,大为赞赏,感觉胜利就在前方。这才像一个军人嘛,用神将岳飞的话说就是:深谙“用兵之道,存乎一心”的精髓。

……

除了俞大猷给水墨恒的惊喜之外,还有一个人同样给了水墨恒震撼,那就是闽粤王门学派的现任宗主周坦。

对于周坦,水墨恒起初仅仅停留在心学大儒的认知上,因为他的师祖是王守仁,师父是方献夫。

心学说到底只是儒学的一门学派,其实并不新鲜,最早可追溯自孟子,到北宋程灏开其端,南宋陆九渊大启其门径,与朱熹理学分庭抗礼,至王守仁第一次明确提出“心学”二字,才开始有了清晰而独立的学术脉络。

水墨恒震撼的当然不是这个,他天生不好这些玩意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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