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看着她步步紧逼过来,是真的要晕倒了。心里后悔不迭,这死丫头是成氏生的,果然与成氏一样心机深沉。
早知如此,真该听绍哥儿的,在将军府就让他们成事。
郁云慈从她脸上看到悔意,知道她是后悔没有早点弄死自己。可是她不知道,她已经成功了,那可怜的原主已经死去。
而这一刻的自己,仿佛真的成了原主。那股由心里生出来的恨意,差点将她淹没。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娘死去多年,所有的事情都死无对证。但你想再害我,想让自己的女儿取代我的位置,恕我不能再忍。真该让天下人都好好瞧瞧,你们这对无耻的母女俩,一样的犯贱,肖想别人的男人!”
在门口的杜氏捂着嘴,眼里却是闪着兴奋之光。她真没想到郁云慈什么都敢讲,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心人猜出来,也不敢讲的。
毕竟方氏的背后可是方太后。
郁云慈才不管这些,照书中来看。陛下虽然偏心生母,但对养育自己的嫡母一样的敬重有加。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靠山的人,至少她还有成国公府可以依靠。
就是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放着这样的大靠山不用,偏对包藏祸心的继母言听计从。
“你…满口胡言…”
方氏抖着手指,眼一翻,晕过去。
以弱态博同情,一直是方氏制胜的法宝。
“娘!慈妹妹,你竟然把娘气晕了。”郁霜清正待要骂郁云慈,猛然看到门口的人。一想到刚才死丫头的话被人给听去,只觉得自己像被人当众剥衣一般,羞愧难当。她到底年轻,没有方氏那样的城府。
她的脸青白交加着,喝斥如晴和如翠一起扶着方氏,羞愤地离去。
经过杜氏她们身边时,听到陆环佩的嗤笑声,越发觉得难堪。青白的脸被臊得通红,恨不得和自己母亲那样晕过去。
偏生杜氏还在问,“亲家小姐,亲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郁云慈差点想鼓掌,这男人性格虽不好,看着也不太好相处。但话少人狠,真令人解气。
景修玄话音一落,人已走出三丈开外。
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对杜氏母女二人的轻视。
郁云慈想着,在杜氏的心中,她以前又是买人又是管着府中的杂事,怕不是还以为侯爷对她们母女二人是重视的。
也正是因为侯爷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才会让杜氏的胆子慢慢变大,胃口也跟着日渐膨胀,甚至大到想谋取侯夫人的位置。
她们看不透这男人骨子里的冷漠,不知道他对旁人的纵容,不是默许,而是无视。他不说,是因为他压根没看在眼里。
杜氏没有料到自己千算万算,最终得到的是那样的一句话,论辈分,她怎么着也是侯爷的庶姨。怎么当外甥的外人面前居然不给自己一点脸面?
她想不通,以前都好好的,为什么最近事事不对劲?
莫非是姓郁的说过什么,才会让侯爷对她们母女态度转变?她的眼中由震惊、难堪、不解再到愤恨,所有的恨意都加在郁云慈的身上。
郁云慈迎视着那母女二人的怨恨,冷冷一笑。
“世间总有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的人。在我看来,姨夫人就是这种人。侯爷当年好心收留你们母女,你们母女不知感恩,反而时时想着算计我们侯府。谋些银钱还罢了,侯爷与我都不会计较。怪只怪你们心太狠,居然想算计侯爷,想谋害我这个主母。”
“我们…没有…”陆环佩喊着,一副要冲过来生吃她的模样,被杜氏死死拉住。
“夫人,话可不能乱说,那沈少爷是怎么回事,夫人真以为侯爷不知道吗?你把事情赖在我们环佩的头上,败坏她的名声,难道不应该补偿吗?”
杜氏有句话说对了,景修玄当然知道沈绍陵和原主的事情。这一点,郁云慈半点不怀疑。但是她已经用行动向侯爷表过忠心,想必侯爷心里重新有了看法。
此时,她后面的檀锦冲出来,“你们…是坏人…”
在檀锦的心中,舅母是天下最好的人,凡是骂舅母的人都是坏人。
郁云慈心下感动,稚子重情。才养了他几天,他就知道护着她。
可是这样的后宅污事,岂是一个孩子能听的?也是她刚才疏忽,现在反应过来,忙让高氏抱着他先回去。
檀锦挣扎两下,她轻声安抚,“你刚才不是说舅母是最厉害的,等舅母把这两个坏人赶走,就回去陪你。你乖乖跟她们回去睡觉,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身体,等你以后长大了,就可以保护舅母了。”
小人儿听到长大后就能保护她,恨不得赶紧长大,于是乖巧地跟着高氏她们回去了。
郁云慈此时注意到,匡庭生还没有走,少年高傲地立在一边,抱胸而站,像在看戏。
她捋了捋发,自打穿过来第一天,围绕她身边的就是这些破事。若不是刚来时性命堪忧激起她的斗志,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吵架高手。
显然,是这些人锻炼了她。
“姨夫人想挟恩图报?只是连恩都没有,你们就敢让侯爷以身相报,可真够敢想的。”
她话一说完,匡庭生脸色古怪起来。便是杜氏母女,也没料到她居然这么敢讲,话说得如此直白露骨。
“只可惜,真论恩情,只有我们侯府给予你们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