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望原本就因为教孩子们学武认字而在钟刘村以及周边村庄小有名声,如今将前园村的熊孩子于钱多给教训了一顿后,她的名声就更大了。
当然,之所以名声更大,完全是因为刘铁蛋和钟来春等人毫无原则的天花乱坠的大力鼓吹,以至于没出正月,连二十里外的小镇上都听说了在钟刘村有个会武功的小丫头,已经打遍全镇无敌手了,先前被媒婆三大娘编排的“泼辣凶悍”的名声已然成为她的招牌优点了,能打才凶悍嘛!
钟希望听到这个传言时嘴角抽了半天。
并不是她因实力不足而感到心虚,事实上,她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她一直有在空间里练武,按照空间里的时间流速,至少也有十来年了。也幸亏她这个老太太灵魂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吃苦,早已循序渐进,稳扎稳打地将机器人小拉为她安排的低、中、高、特高等武术动作全都掌握纯熟了。
小拉曾经为她模拟测算过,以她现在的能力轻松干倒一个经过严格特训的特种人员不在话下,当然,机器模拟毕竟不是真实的,所以她也不清楚当她实打实地与高手对战时结果会如何。而且若不是受她身体的骨龄小的限制,说不定她现在的水准会更高。
不过,有信心归有信心,但也不能夸大其词,整一个虚得一掐都是水分的“名声”出来添乱呀?她啥时候打遍全镇无敌手了?有人来跟她打吗?不,不对,这不是关注点,话说若是因此而让众多人前来向她挑战,那她岂不是得烦死,而且难保哪天不会踢到铁板直接栽阴沟里了。正如老话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也幸亏是小鬼子没在镇上驻扎,否则她一准是那个被枪打的出头鸟。
钟希望一时气不过,将刘铁蛋和钟来春找来揍了一顿,专检肉多的地方揍,既能让他们疼,又不会揍坏,揍得俩人嗷嗷直叫,满院子蹦踏跳,却不敢求饶。
揍完后,钟希望就开始跟他们谈人生讲道理,足足谈了有两个多钟头,把钟来春念得是头晕眼花,心累欲死,而刘铁蛋却一直看着钟希望傻呵呵地笑。
“你还笑?”钟希望拿着小棍敲在刘铁蛋的小腿肚上,那孩子疼得一蹦三尺高,但完了之后继续傻笑,看得钟希望都有些惊悚,忍不住问钟来春,“春儿,这小子不会是那天吓出后遗症了吧?”看着有点傻呀!
钟来春蔫哒哒的:“啥叫后遗症啊?”
“就是患病之后虽然治好了但却留下了病根,极有可能再次病发。”钟希望皱着眉头解释,钟来春听得头晕脑胀,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不然他咋有些听不懂钟希望说的话呢?
看着钟来春没精打采的模样,钟希望叹口气作罢,不过最后还是郑重向两个小子发出警告:“不许再到处说我打遍全镇无敌手,否则你们以后也别认我这个师傅了,武术别学了,字也别认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听到没有?”
“嗯嗯嗯!”钟来春和刘铁蛋连连点头。
钟希望一挥手:“滚吧,别在这儿碍我眼!”
钟来春和刘铁蛋面面相觑之后麻溜滚蛋了。
其实钟希望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这也让钟希望深刻体会到这样一个事实:你以为你已经很出名了,但或许,你出去遇见的十个人里头有九个都压根儿不认识你是谁,还有一个可能还会把你认成是别人。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坐在堂屋门口捻线的钟娘看着钟希望一个小丫头训两个比她还高的男娃跟训孙子似的情形感到好笑又骄傲,这是她生的大闺女呀,就是出息!如今她和钟爹俩人走在村上,那些原本根本不正眼看他们的人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还会主动和他们说话,夸他们养了个有本事的闺女,这让他们都觉得倍有面子,走起路来脊背都生生挺直了不少,活得是从未有过的滋润自在。
正月很快过去,迎来农历二月。
在乡下有这么个顺口溜——二月二龙抬头,家家小孩剃光头。
其实不光是小孩,就是大人也多会在二月里理个头,这是憋了一个正月不能剪头的缘故。小王村靠给人剃头赚点花销的王老剃在这一个月里的生意也会特别好,走村串户忙得不可开交。
初三这天,钟来春顶着新剪的小平头出现在钟希望面前,原本他长得清秀瘦条,而他的发型却棱角分明,跟上面戴个方形木盒似的,生生让他的长相大打折扣,看着怪可笑的。
钟希望就噗嗤一声笑出来,钟来春的脸当时就拉长了,气恼道:“俺姐,你别笑了,俺娘说了,剪头三天丑,再说了,又不是俺一个新剪了头发,等会儿你就能看到铁蛋、三瓣嘴和大鼻涕他们了,他们比俺的还丑呢!”
钟小弟从外头进来,一见钟来春的发型也是捂嘴偷笑,还不时地朝他大姐使眼色。
“别笑了,再笑俺揍你!”钟来春板着小脸,凶神恶煞地恐吓钟小弟。
钟小弟却有恃无恐,直接冲钟来春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你揍不过俺大姐!”
噗!钟来春差点没吐血,这小子,能不故意揭人短儿吗?
“俺大姐,你没出去看看,那些人剃头之后都好丑,而且还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钟小弟跑到钟希望身边笑着说道。
钟希望当然知道钟小弟说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模样,因为那个王老剃手法娴熟归娴熟,但却不会新花样,只会两种发型,一是全剃光,二是剃成这种棱角分明像被机器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