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殷茵是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醒来的,开了房门,发现这声音的出处正是沙发里的男人。
此时的安明掀了眼只瞧了她一眼,就垂了下去,然后一手捂着嘴继续咳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因为边咳嗽边倒的水,微微抖着,水往外头撒了些。殷茵嗞了嗞嘴巴,觉得看见了某人花甲之年的样子。
“队长,你现在这怕是感冒要好了,得喝点川贝枇杷膏什么的,不用吃感冒药啦。”
已经给自己喂白色药丸的安明手指一顿,略微尴尬,终究还是吞了下去,喉咙发痒,怕一开口又是一阵咳,索性就没有说话。
等到女人洗漱完重新来到客厅,安明才开口,声音已经嘶哑非常:“天气要凉了,把其他几套被单都抓紧洗了。”
“为啥我洗啊?”
“我是病人。”
好的,队长。
抱着刚刚拆封的几大套被单,殷茵拎起洗衣液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队长,我昨晚想了想,觉得训练手机的问题,还是得你来说。”
“你来。”
“你是队长啊!而且我不晓得什么机器好!”
“我抹不下脸。”
????所以,劳资就活该不要脸了?殷茵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是条鱼,肯定是条金鱼,气得鼓嘴的那种。
安明就听得那关洗衣机门的声音跟着都大起来,呦,还有小脾气。随着砰的一声跺下洗衣液瓶的声音,殷茵跟着就走了出来。
“队长,有句话我觉得我得说。”
“直接先去咖啡店里吧,还能吃早餐。”
“啊?早餐?”
“嗯,想吃热狗还是三明治?”
“我能都吃吗?”
“看你本事了,咖啡不缺钱。”
于是,十分钟后,原本还想着要给男人明确双方并不是主仆关系的某茵已经喜滋滋地背上了自己的双肩包跟着队长混饭吃了。
“队长我们今天没事儿我觉得还能去商场逛一下,我可能还需要几个抱枕和一些小物件。”
没有事?你怕是不想上王者了。
划开手机,安明给打扫的阿姨说了一声,否则大概今天的被单是洗不完了,这女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晾晒这种事情。
万万没想到,今天的队长竟然主动叫了一辆车来,猴子的脸简直让殷茵觉得亲切异常,连带着语气都热切得多:“猴子!这几天过得可好?”
男人看智障一般拉开后门就上去了。猴子眼睛一亮:“哎呀!你还记得我呢!哎呦歪,我以为上次服务不好呢,明神都不喊我了。”
殷茵:“别管他,他就是作得慌,上次非要坐公交,回来的时候我差点都撞车了!”
你还好意思讲?到底是为什么差点撞车?!然而已经全面屏蔽某人的殷茵同志正开心,直接抬起屁股就要去前头坐着,门关到一半就听见后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你哪里坐?副驾驶是你坐的吗?”
猴子:“没事没事!这边过去不近呢!刚好有个说话的。”
安明:“到后边来。人家女朋友看见会怎么想。”
殷茵歪了头看向猴子,猴子嘿嘿笑起来:“哎呀,什么女朋友啊,没有的事儿!明神你别戳人家痛脚嘛!”
没有?安明咳了一声:“那你别挡着人找女朋友,到后边来。”
殷茵挥了挥手:“哎呀!什么呀!你都咳嗽成那样了,要传染谁哦。我坐前边挺好的,你瞧这眼界,宽敞多了。”
说着伸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殷茵:“坐前边就是不一样!”
你有个p的眼界!安明将后门拉上,懒得再说。猴子扭头看了看他面色:“哎呀,明神是瘦了,怎么了,生病还没好?”
殷茵:“哪不讲,咳得厉害。哎对了,队长你是不是为了不传染人才没坐公交叫的猴子啊?”
安明转了眼看窗外,没有答话,倒是猴子道:“什么?流感吗?唉,我有口罩,明神你要不戴着。”
“有吗?瞧不出来啊小伙子!出门还带口罩呢?小明星啊!”
猴子笑眯眯地拿出来:“哎呀!还不是为译神他们准备的,别损我!”说着就越过殷茵,拿了一个出来,安明一回头,正巧瞧见那姿势,差点跟殷茵抱上去,一个没在意,就突然咳了起来。
不咳还好,一咳就刹不住,尴尬得一批,赶紧开了车窗。
猴子:“哎呦,真的挺严重,吃药没?”
殷茵:“吃了,怕是吃错了药,一会买点枇杷膏。”
猴子:“行,我先往药店开。”
终于缓过来的某明关了窗,仿佛身体被掏空,什么都不想说,以至于看见伸过来的小手,手里还挂着个口罩的时候,直接二话不说就抽过来戴上了,鸭舌帽往下一压,假寐起来,眼不见为净。
殷茵仔细又瞧了瞧他,当然,并不能看出来他神色,遂坐好了,拽了拽安全带,跟猴子吹起牛来。
中途车停了一次,然后,安明感觉胳膊被人拍了拍,一瓶黑乎乎的药赫然在自己面前,殷茵:“队长你先喝一口,条件简陋,没有勺子,你就自己酌量喝一口。”
男人没动,殷茵又晃了晃:“讲真的,你怕不是想我喂你?”
迅速地将瓶子接过来,安明:“没吃早饭,空腹不喝药。”
那你早上吃的那颗白色的药丸是个啥?
后半截路,伴着前头叽叽喳喳的两个人,安明竟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怕你笑话,他竟然还做了个梦,只是梦里模糊的有些瞧不清楚,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