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扎姨娘听意玲珑的话,去到院门口,左看看右看看,又隔门缝往里瞧,巴不得能把儿子瞧出来一般,确是急了。
这边,意玲珑又拿出些银子给小马子,对他说:“夔门楼乞丐街那边,还得你再走一趟,帮我送些银子去,另外到米铺子买些米,按往时那样,一家家给我送。那小妹若是问我,你说等我空了,再来看她。”
小马子笑道:“难怪乞丐街那些逃荒的都说姐姐是活菩萨。姐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意玲珑十分满意,拍拍他的头,催促他走,方转身回院门口。此处,意玲珑是不想让小马子知道过多,遂而才打发他去办别的事,是支开他的意思。可见她平日蛮横无礼,粗心大意的行为,有些佯装给人看的,实里,很会做事,很得人心。
到了院门口,正要拍门呢,身后忽然跑来一人,叫喝住意玲珑。
意玲珑和娜扎姨娘惊了一神,回头看,居然是药先生。他怀里抱几包药。
药先生很不悦地质问意玲珑:“你个小丫头片子,做事太贼了。赶着搬天兵天将呢,堵到我家去了。”
意玲珑没明白,一口气上来,顶嘴道:“你说什么呢?”
药先生道:“你回庄府叫人去我家了?想干什么呀?”
意玲珑道:“你有毛病么?我要找你,还需要别人来?我这不是见你了么?还去你家做什么。”说完,“啪啪啪”的拍门。
药先生想想也在理,便嘟嘟囔囔站一边,一起等里头的人开门。
少许,官之轩出来,往门缝瞧瞧,见是药先生和意玲珑,才开门迎进。
意玲珑一面请娜扎姨娘,一面斥责官之轩:“鬼鬼祟祟的,莫非里头的人跑了?”
官之轩脸色迅速红了起来,吞吐道:“没跑……没跑!两位姑娘伤得重,迷糊迷糊躺了一会子,我家夫人熬了粥她们也不吃……”
说着,几人进屋里,正见碧池端碗喂庒琂粥食。
娜扎姨娘看见炕上的人,头脸红肿,一脸血伤,不由自主打个寒噤。
意玲珑道:“娘子,那便是镜花谢的琂姑娘跟三喜。”
且不等意玲珑跟娜扎姨娘过去问话,药先生蹿了进来,细细给庒琂和三喜瞧伤。
药先生问:“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庄琂挣扎着道:“来的时候还行,如今,满头脸又热又涨,伤口发痒,很是难受啊先生,我是不是快活不成了?”
药先生也瞧不出什么来,略安慰两句,遂而让碧池和官之轩备个锅罐,好熬药。
意玲珑十分不耐烦,道:“要死也得把话撩清楚了死,我把我们娘子带来了。这会子,姑娘跟我家娘子说道说道,我们小爷们藏哪儿了?”
庄琂欲开口,药先生按住她,转头怒向意玲珑,道:“姑娘有什么话,且等姑娘好些再问,这会子,你们是没见到她那个样子么?”
庄琂摆摆手,道:“先生,无妨。我还能支持。先生行个方便,让我跟她们说几句。”
药先生无奈,道:“那我出去煎药去。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叫,我们在外头。”
说完,药先生出去了。
余末。
庄琂笑对娜扎姨娘,请她坐。
娜扎姨娘怯怕怕的顺在炕边坐下,终于,小声问:“我的孩子呢?”
庄琂点点头,没答应娜扎姨娘,而是伸手向意玲珑。意玲珑知道庒琂想要什么,便哼的一声,掏出一块手绢,大约包了好几层,裹得紧紧的,摊开后,将里面的红玉拿出,给庒琂。
意玲珑道:“这下你满意了吧?东西给你了,就说了吧!”
庄琂仔细看看红玉,确实是伯镜老尼给的那块,于是,道:“姑娘把玩,却还能帮我保护得如此完好,谢谢姑娘了。”
意玲珑道:“少说废话,快快告诉我娘子。”
娜扎姨娘的眼泪已经不听使唤了,一直在掉,一直在等待庄琂的话。
庄琂顿了少许,十分不忍的说:“你们篱竹园的孩子,北府这位小爷并非你的孩子。姨娘的孩子,早被二太太掉包拿走了。姨娘一直养着的,是刘大牛的孩子……”
娜扎姨娘和意玲珑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庄琂闭上眼睛,慢悠悠的说:“这事儿若非我真听真见,我也是不信的。”
接着,庄琂就将怎么进密道,怎么见到鬼母,怎么遇见刘大牛,刘大牛怎么砸断自己的舌头来要孩子,那些曲曲折折的事全盘托出。又生怕意玲珑和娜扎姨娘不肯信,又把庄玝生日那晚,刘大牛的妻子来庄府要孩子,巧被意玲珑抓住,刘大牛的妻子自尽的事叙述一遍。
前后关联,意玲珑将信将疑。
庄琂道:“姑娘若不信,可以去里头问鬼母妈妈。想必,姑娘也许久没进去了,不知姑娘可还记得鬼母妈妈?还记得里头的金银财宝?”
意玲珑一怔。
娜扎姨娘呜呜直哭,说:“我不信的,那孩子是我拼命晕倒生下来的,怎么会是抱回来的呢?”
庄琂道:“如今姨娘非要我证实,那得叫刘大牛来跟姨娘对质了。可是,我暂时不能这样,因为,子素姐姐和鬼母妈妈还在里头,我得保证她们都安全了,我才能帮你。今日,我生出这一计划,实属无奈,一则,姨娘想知道执实情,想找回耗子,二则,我也想接回我的人。若协商好,我们可以相互帮忙。姨娘和姑娘可否帮我?”
意玲珑摇摇头,道:“我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