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庒琂与庄瑜、子素、静默来到南府。出门时,让三喜候在镜花谢,庒琂不许她出去。彼时,已有人传了风声告知北府曹氏,曹氏哪能坐得住,先于庒琂等人去南府“瞧瞧”。
那会子,邀功报话给曹氏的丫头子说:“东府小院子里的小姨娘生的少爷寄养在南府,说是除夕那夜不见了,如今小姨娘要闹到老太太那儿去,老太太若知情,可要责怪太太管理府院不周了。”
原是丫头好心报告,可曹氏听了,一连啐道:“放你娘的屁!这与我何干,你还不够添乱的,仔细我切了你的舌头喂狗。”还治拿邀功报信丫头的罪,幸好贵圆与玉圆等丫头婆子规劝。
接着,又有丫头回来报,说东府的人与中府老太太那里的人有心阻拦小姨娘,小姨娘撕闹中府寿中居未能如愿,已被带回东府,情况十分悲戚。
听后,贵圆献计,对曹氏道:“太太,眼下是重立我们北府威风的好时候,西府不是在管事么?这等事想是西府也参与了。只是老太太还不知情,责怪起来难免冤枉太太你。不如,太太当即去南府走一走,看个什么情形。”
曹氏怒道:“放你娘的屁,我这会子去做什么?出了那么大的事谁来告诉我一声了?合该我们北府是聋子是瞎子不成?东府、西府、南府合了手一起整搞,独独没与我们知道。这会子,不必去掺合,由得她们闹去。”
玉圆道:“太太,才刚贵圆姐姐说得也对,此刻我们不去,等老太太查实出来,我们就不好推说了,府里名头上还是太太主管不是?”
贵圆接着说:“是这理儿。太太,好歹东府产期那会子太太是知道的,届时问个来龙去脉,老太太说,太太你这统府管理怎么管?太太要怎么应答呢?眼下三府合力这般做,可见要将我们置于为难的境地,太太,问东府问西府问不出话的,我们得去南府问事实呀。”
见几个心腹丫头这般分析,曹氏渐觉有理,考虑再三,这才决定去南府。
到了南府门口,曹氏远远看见身后那径道上,有一拨人往这边来,看似庒琂、庄瑜几个。
当下,曹氏对东府的事信了,于是,喝令南府守门的婆子道:“我找你们太太,过会子有人来,你们给我拦着便是,实在拦不住,随意打发她们去别处,别搅和我见你们太太叙情。”
南府守门的婆子惧怕曹氏,低声下气应了。
曹氏进入南府,一脚跟便来到幺姨娘那院屋。幺姨娘的贴身丫头瑞儿在院外头跟一班婆子说话,大约是吩咐她们做活呢,因见曹氏等人进来,赶紧迎了去,随即,让两个小丫头子,一名叫绮梦、一名叫云幻的去给幺姨娘报话。
尔后,瑞儿前往迎接,端端正正的给曹氏行礼。
曹氏笑道:“你们太太在?”
瑞儿道:“在的在的,前儿我们六姑娘顽皮耍冰雪,身子入寒气,这会子在里头捂炕子呢。太太请。”
如此,瑞儿引请曹氏入里内。
才刚,绮梦与云幻进来汇报,幺姨娘便知曹氏来,当下,从炕上下来,准备迎接曹氏入门,又吩咐人准备茶点,留绮梦在炕边伺候六姑娘庄玢,庄玢此刻正盖厚棉被捂着,哼哼唉唉。
曹氏进来,幺姨娘见了礼。
曹氏果然见六姑娘在炕上,去看了几眼,满是心疼,道:“这孩子真是傻的,大冬日出去作什么?话说六姑娘没个神儿,底下的人偏是由着不顾,果真要打罚了才有记性。”便狠狠掐了下丫头绮梦。
绮梦受疼,泪水掉下,却也没哭。
幺姨娘赶紧阻拦曹氏,示意绮梦出去,道:“去吧,晚些再你来伺候六姑娘。”
绮梦委屈的离去。
幺姨娘请曹氏坐炕的一头,再有瑞儿、祥儿、云幻等丫头奉茶,添加暖炉子,加地笼火。
曹氏依旧心疼六姑娘,唉声道:“她亲娘在,也没你这般疼她,何况你不是她们两个亲娘。”
幺姨娘很不好意思地说:“太太说哪里话,旧时,我们南府太太往生,府里谁不当六姑娘七姑娘是自己孩子。不说是我这样做,太太你不也这样疼她们么?只是我离她们近一些,费心多一些罢了。”赶紧请曹氏用茶。
用过茶,曹氏打开天窗直问话:“我听说东府出了事儿,你知道了吧?”
幺姨娘一怔,含糊道:“太太说的什么事儿?”
曹氏微微笑着,道:“唉!你也跟我一般成聋子瞎子了。我听说,东府小院子里的那位闹到寿中居了。”
幺姨娘震惊,“啊”的一声。明显心虚。
曹氏见幺姨娘这般,紧接笑出声了,道:“敢情你是不知道的。我也听说呢,说是那小孩儿留在你府里不见了,那东府小院子里的不服,要死要活呀。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到底,那小孩子何时来的,何时不见了?我竟一点儿风声不曾听见,你怎也不告诉我一声呢?到底有没有这事儿?”
幺姨娘看是避不开了,看着曹氏已知情了,兴师问罪来了,便赶紧说:“我以为太太们都知道了。太太,这是东府里的事儿,我能说什么来?你是知道我的为人。”
曹氏道:“那我问你,除开老太太不知情,西府知道没有?”
幺姨娘顿住。当然了,事出之后,幺姨娘第一个告知的便是西府的郡主,跟郡主商量过后才通知东府的,三府人合计,说先不给北府说,怕曹氏笼不住嘴巴闹大了老太太知情。大家伙顾忌曹氏的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