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屏说出这段话之前,满屋“狼烟四起”,老太太、郡主、庄玝、庄璞、凤仙姨娘等人对大『奶』『奶』虎视眈眈。
是的,大『奶』『奶』一开始并非去庄璞那院屋,而是直来庄玳这屋里。
入屋时,便听到老太太和郡主责备人的声音了,大『奶』『奶』心里想,庄玳出事儿,跟旁伺候的人得遭殃,蓦阑火势熊熊去找自己,落在屋里的金纸和复生岂能幸免?若没猜错,金纸与复生两人此刻当跪在里头受罚。
可她到底因何事被传呼来此?
大『奶』『奶』很是忐忑。
果然,入屋后,老太太和郡主止住说话,屋里原先有些私语轻声顿时寂静了下来。众人目光聚在大『奶』『奶』身上。
徐徐而入,看到地上跪着庄玳院屋伺候的所有仆子女婢,不止金纸和复生。
蓦阑方才到达,赶着擦出泪眼,一晃跪去前头,顿首趴下,很是知礼乖巧。
大***心一路惊到这里,见如此阵仗,越发不安,两腿暗暗颤抖。
郡主先发声。只见她目光点火,烧在大『奶』『奶』头脸上,质问道:“你婆婆怎不来?”
大『奶』『奶』两耳“嗡”的一下,实在突然,先不说找她来所为何事,就郡主忽然询问“婆婆怎么不来”,这“婆婆”的称呼,她可是头一回听见。郡主怎和东府大太太生疏起来了呢?二位太太平日是十分交好的呢。
端礼过后,大『奶』『奶』战战兢兢回道:“才刚我在滚园给大爷熬『药』,不曾想……”
郡主哪等她啰嗦,怒气爆发,迅速打断,只出头一个字“你”,便被老太太按住了。老太太拍了拍郡主的手背,示意庄玳躺在床上。
老太太和声道:“出去说吧!闹哄哄的扰了他。他够可怜了,让他睡得静一些吧!”
说毕,老太太擦泪,郡主早已泪崩如雨,后头的庄玝、凤仙姨娘等也跟着擦眼抹鼻。个个尽显悲伤。
大『奶』『奶』也不敢抬头瞧人,更不敢看床上,只低头看布裙。
老太太问:“远离些,讨个安静点的地儿问个缘由事故,看对策吧!”
郡主道:“往承福苑是远了,过会子老爷回来寻不见我们,又说我们不落心照看。去二院也成。要不,老太太我们就近去二院大堂吧!”
老太太摇头,道:“人进人出的,要给人听见个底儿?”
庄璞在一旁,叹息道:“老太太,太太,如今最重要是大夫来瞧,看怎么说呢。追责这种事儿,什么时候追不成呢?”
郡主啐道:“放肆!”又道:“那大夫你差过人去请了,来不到便是你的腿脚慢。你弟弟好不了,你也有责任。你若有心,再看看你老爷回来没有。你老爷说去找的什么大夫,都找到这个时候了呢!”
庄璞哎呀急叹,出门外,也不知吩咐人还是自生闷气。临出门,转头丢了一句:“老太太、太太何苦往远的去。”
没一会儿,郡主扶起老太太出屋,吩咐庄玝、湘莲等人好生看护,她们去去就来。出了门,见庄璞在门口仰天悲望,众人也没招呼他。
老太太下了台阶,倒回头看了一眼庄璞,问:“你院屋空着呢!”
庄璞傻愣傻愣的,低头看老太太,道:“空呢!横竖就一人,多的也没有了。”
于是,老太太领头,郡主和竹儿服侍左右,梅儿、绛珠、玉屏跟随,后头把大『奶』『奶』、蓦阑等一干事的人都叫去。
到了庄璞院屋,往里间走。进去后,蓦阑、金纸、复生等一干人先跪下,老太太坐炕上,郡主倒不坐,与凤仙姨娘站在一边伺候。
竹儿看没人伺候茶水,便主觉的要去找。老太太心尖知她的意,制止了,道:“别忙了,又不是在自个儿屋里享受。”
竹儿便站定没去。
接着,老太太对底下跪的人道:“头先谁说的来着,都不关你们的事,那我追究谁去?你们也不必弯弯曲曲说一大堆。我只问一句,臭草在滚园生长,难道东府的人不知西府要拿来救命的?”
且不说事情来龙去脉了,单听到东府和滚园几个字,大『奶』『奶』难以站稳,直直跪下了。
大『奶』『奶』道:“请老太太、太太恕罪。听闻滚园有救人命的臭草,长在东南角,颇为茂盛,平日里,我们也没去采摘过。”以为草『药』被人摘了,如今不够用。
老太太道:“何人说你们采摘了?我问你,既知道臭草救人命,还给它浇溉了什么,致它变质,『药』『性』不如前了。你说,你们滚园或你们东府谁去打理的?”
大『奶』『奶』懵了似的,摇头。
蓦阑哭道:“头先几回,我去摘,根叶品样,芽白叶翠,都是十等十的好,我们三爷用了之后,身体越来越康健,不是我胡『乱』绉推给旁人,府里人都见三爷一日比一日好。可这几日用的,却越来越坏了,不是那『药』草出问题,未必是我们照顾不周到?我们可是一日轮班守着,断不给出岔子的,太太每日三叮五嘱,我们哪敢偷懒?所以,我仔细去看了『药』草,就是臭草茎叶不如此前那般,质地变了,『药』『性』也变了。我听闻,『药』草『药』『性』变质有几种可能,一种移植别处,土壤不同,『药』『性』也要跟着变,可臭草一直没移植,这条可去除;二种天雨浸泡,致它『药』『性』减淡,可这些日子并无大雨,地无积水,如何浸泡消『药』『性』?三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