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远帮腔道:“张少爷说的对,犯法之人,已绳之于法,无罪之人应得释放。姑妈,琂姑娘该赦放无罪才好。”
这话仍然偏袒庒琂。
郡主看住肃远,淡淡笑道:“我知你们的心,都向着我们府里。可是我觉得,万恶皆有头起,若你没作恶,怎会引来横祸?主事的人走了,证人也走了,如今想查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事牵西府,是因五丫头和琂丫头的过错。我自然姑息不得她们。所以,我会向老太太请罪去,该如何作法,我与老太太商量过,再给四府一个说法。”
此话,是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也有让肃远和张郎不要对外宣传的意思。
可庄玳听着,觉得她母亲要拿办庒琂了,明里没说她参与坏事,可坏名又给她戴上。
庄玳道:“太太可听过莫须有这罪名?”
郡主喝道:“你住口。”
庄玳道:“琂妹妹是打外头来我们府上,自然不敢跟太太和姐姐们说什么。可我们摸良心说话,这事儿能不能让人服气?正好肃远和张大少爷在,太太不能让他们也寒了心呐。”
郡主道:“你糊涂,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么?太太们没意见了,你还说。”
庄玳道:“太太们不说,那是避忌太太你是郡主的身份。可我不服,为琂妹妹不服。太太明显着给妹妹扣一顶盗窃做贼的罪名。”
郡主气得发抖,指着庄玳道:“你!逆反了你!”
庄玳傲首直立。
肃远和张郎见状,倾身过来,想劝又觉得开不来口。
曹氏、幺姨娘、庄瑚更不敢在郡主怒火上劝说,底下那些人更是勾头站着。个个惊惶失措,如临深渊。
此时,庒琂幽幽地道:“皆是因我牵出祸事,我愿被太太处罚。”
郡主哼的一声,道:“那就是最好了。无论你是否清白,此刻深究无益。你若接受我的说法,当即领你的人回镜花谢等我的话。我稍后就去中府老太太哪儿。该怎么着,不由得我们来说,而是听老太太的意思。”
说完,郡主不再作声,搭手去给宝珠,让宝珠扶起自己,起来后,往楼下去,她自己身边的丫头一个个也跟走。
尔后,幺姨娘、庄瑚等也相继离去。
曹氏见庄瑛没走,伸手捏了她一膀子,道:“等着吃肉呢?”
母女也去了。
余下,剩余庒琂、子素、庄玳、肃远、张郎、庄玝等人。
张郎扶在栏杆上,看太太们离去的背影,哎呀地不断发出,道:“说清楚便是,何苦为歹人生气呢!”说断,去责怪庄玳:“我说三爷,我妹妹说你平日是没脾气的,今日一见,未必呀。”
庄玳哼的一声,道:“叫张大少爷见笑了。”
张郎道:“我正想奉承巴结几下你们太太姑娘们呢,给你一气打走了。回去,我得遭我妹妹骂了呢!”
庄玳道:“锦姐姐为何要骂你?”
张郎道:“她老埋怨我尽说不好的,等不到我说好的来。才刚我想说好的,可没机会呀!”
庄玳没好气道:“那请张大少爷往后多来我们府上走走,想说什么随便说。自然有人愿意听。”转头去对庒琂道:“妹妹,我们也走吧!”
庒琂悲悲戚戚,舒出一口气,点头,由子素扶住,往楼梯下走。
庄玳等人跟在后头。
走出东首茶居,子素气不过,问庒琂:“姑娘好歹为自己多说几句。如此一来,个个以为你勾结外贼,要盗窃整个大庄府。二姑娘跟她老娘一样黑心,明明带我们从小路去的,如今不知为何却说从正院二院去。要我说,这等好戏,是北府的人排演好了,等你我下坑。”
庒琂光是掉泪隐忍,不语。
子素又说:“眼下我们没走出西府,还可去反驳几句。一旦走出去,你我从头到脚,是沾黑一身墨,想洗掉,除非西湖雷峰塔倒,昨夜死人重生,不然,这顶贼帽子,我们戴定了。”
庒琂仰天长叹,依旧无话。
子素见她这样,知她想如以前那般吞忍,可子素吞不下啊,于是,道:“我不知道你跟三喜在仙缘庵碰见什么样的高人,她给你什么样的道理,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你看到了,如今忍出什么好结果?三喜落下个不明它处,你还陷入勾结外贼,促死他命。你能忍,我不能!”
音停,松开扶住庒琂的手,转身向庄玳等人,问:“请问,你们太太住在何处?”
众人惊讶,眼目聚光傻望住子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