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摇头,却说:“听说老太太想让爷叫……折桂!还是姑娘你给的名呢。”
庒琂的面孔因惊讶而僵硬,双眼凝结成冰似的,转动不得。
伶俐见庒琂未动,赶紧提示奶娘掀开布裹,催促庒琂再细瞧。奶娘照办。
再一次见到孩子,他已恢复才刚那副憨样,吸允拳头,双目紧闭。似乎知晓有人伺意窥探他,他在躲避呢。
庒琂不敢凑近了,隔一二步子,伸脖子瞧。奶娘因孩儿未睁开眼睛,再用力拍。没一会儿,孩子睁开眼睛,扭头来,直直望住庒琂。
三喜要迈步去看,可伶俐死死拉住她。
伶俐对庒琂道:“姑娘,说点什么吧!”
庒琂摇头,望住孩子的眼,如被勾摄一般,她心神焦灼,紧张道:“要我说什么?”
伶俐左顾右盼,越发显得惴惴不安,低声道:“问问神仙爷爷,他来我们府里做什么。姑娘问得话,好回去给太太们说。”
庒琂惊道:“这如何问的?我……”实在不知如何应答了,也不知如何跟小儿言语。
在心里,才刚泛起的爱意,如今化出深深的可怜,并有丝丝的可怕。这些,叫庒琂的心难以平静,口舌难以对话。再者说,跟一个孩儿说这样的言语,是否滑稽了些?
可是,太太们的意思,不正是伶俐所说的意思么?
庒琂不由自主的稍向前一步,低低地说:“乖乖。”
孩儿听闻庒琂的声音,挪开拳头,咧出嘴巴,温润而笑。若非因那双眼睛可怖,这孩子真真抓人心啊,特别这脸蛋,这笑容。
奶娘提醒道:“姑娘。大姑娘说,叫姑娘问爷的话,待会儿进去好给太太回。姑娘快问吧。”
庒琂知滑稽可笑,又不得不点头,她嘴巴轻轻启动,站着的人看到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会儿后,庒琂转身背过去,吐纳一口气。
见状,伶俐扬手示意让奶娘包裹好孩子,道:“姑娘跟爷说完了。抱走吧!”
奶娘抱着孩子,向庒琂端礼,起身后要走。
忽然,庒琂转身去,叫停奶娘,问:“抱去哪里?”
奶娘没回答,停顿半脚跟子,又匆匆走了。
看着奶娘急步消失,庒琂怅然失落,觉得孩子如自己一般,任人诽谤,由人弃恨。三喜见庒琂的神情越来越不安,过来扶住。
这时,伶俐端来一礼,向里头去了,大约是给太太们汇报情况。转眼,庄瑚跟伶俐一起出来。
庄瑚让伶俐先走,伶俐去了。再后,庄瑚向庒琂走下来。
因庒琂怅然若失,庄瑚便露出些许安慰气色,对她道:“妹妹,进去吧!”
庒琂不自主的跟庄瑚进去。
到了里头,无人应语,全场鸦雀无声,俱眼巴巴的望住庒琂。似乎,想听庒琂带回什么惊天消息。
闷了一会子,见庒琂不言语。
曹氏道:“瞧过了?”
庒琂点头。
曹氏又道:“说上话没有?”
庒琂抬目望住曹氏,不知如何作答,又求助望郡主。是的呢,如今在场,也只有她这位“母亲”能维护自己了。
郡主触碰到庒琂的眼神,知她的苦衷,可没援助任何声音,还垂下眉目。大致是赞同曹氏的责问,要庒琂发话了。
庒琂心里回旋自问:该说什么呢?
曹氏再催促:“琂丫头,愣着是什么意思,说话呀。”
幸好,幺姨娘插一句来帮,道:“太太,容她平静一会子。你见了都吓坏,何况姑娘家。”
曹氏不满地点头。接着众人静等。
满场的人,期待庒琂发言。余下,只听到秦氏抽烟所发出吧唧吧唧的抽气声,瞬息,浓烟滚滚,弥漫整个屋子。
抽了一竿子,秦氏将烟壶递给旁边伺候的丫头,道:“把窗户开开,人闷得眼睛都睁不了。”
丫头去了,将炕边外头的窗户打开。
窗开,迎入一股清新的空气;同时也飘进一个声音来。
声音发出者,并非他人,而是庄玳。
郡主、秦氏、曹氏等人听闻,扭头看去,见院子外有几个丫头子慌手慌脚,正在阻拦庄玳,庄玳的后头还有几个人,是庄瑜、大奶奶、庄玝、庄玢、庄瑗等。
庄玳对阻拦的丫头道:“我们放学了,来给太太们请安呢!琂姑娘来得,为何我们来不得?”
阻拦的丫头低声劝说,死活抵挡不给他们进入。其中有丫头子见形势不妙,赶紧提裙进来报。
报告的丫头说:“三爷和姑娘们来了。”
秦氏叹了一声,把郡主和曹氏望住。
郡主道:“太太,不然晚些时候再问琂丫头吧。”
曹氏笑道:“不如这样,太太让孩子们回去,我们在这儿问琂丫头。免得又要来回跑一遭。”
郡主淡笑,对庒琂道:“听到了?那你按太太的意思留下说话。”
这话,可有深意?
庒琂思考郡主这句嘱咐,同时,侧身端礼,送别郡主。
郡主忧虑地瞟一眼庒琂,微微叹息,尔后往门外走了。
恰时,庄玳等人推开外头的丫头子,快步进来。他们与郡主迎头相见,寒暄问安少不了。郡主拉住庄玳,要他们回去,不许往里头走。
庄玳不肯,非要进来看看琂妹妹做什么,并说要给太太们请安。
郡主拦不住,又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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