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琻站不住了,去把庄瑛拉到一边,叽叽咕咕地在她耳边出主意。
庄玝见庄琻这样,她也拉庄瑜过来,在她耳边说些话。
众人见状,都笑开了。
尔后,庄玳执笔,催促道:“谁先有?”
庄瑜礼让,道:“三姐姐先来。”
庄瑛也礼让,道:“四妹妹先来。”
庄琻看她们这般扭捏,气恼道:“一点儿阵势都没有,带兵打仗,准输!”
庄玝道:“我瞧着也是,不过,沉得住气才显得真本事。光有一股气有何用?上阵杀敌,吼得凶的未必能胜战!”
因此,庄琻愤愤不满哼向庄玝,庄玝也回敬一声,各自站后边不再发言。
礼推几回,庄瑛先出口,她道:“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鸱鸮鸺鹠,鸟鸟横竖。”
完毕,庄瑛请出一礼,让庄瑜接。
那方,庄玳频频点头,并在庄瑜的画上写下庄瑛这一句。
往下,庄瑜回一句:“知否,知否,应是红肥绿瘦。琴瑟琵琶,王王左右。”
庄玳将这一句记在庄瑛的画上,却叹道:“这一句很好,应落在四妹妹自己画上才合适。可惜了。”
因对完了,众人议论如何评断。老太太听众人发表,都觉着四姑娘的好些。
庄琻听到众人这样说,便冷言向庄瑛道:“叫你用魑魅魍魉,鬼鬼犯边多好。你不听我的。你的鸟儿,怎敌过别人的琵琶,琵琶一响,鸟就飞走了!哎呀!”
庄瑛被埋怨,心里实在委屈。毕竟自己先开口,谁能料想庄瑜会对出琵琶呢?再说,用魑魅魍魉,以“鬼”字作词形,会犯老太太的禁忌。
郡主怕孩子们相互生气,反而坏了老太太的期望了,便道:“若不然,再让她们出一句。这次,让四姑娘先出,三姑娘后出。”
曹氏见郡主这般维护,略是感激,点头笑向她。
郡主摇头道:“如此,方是公平了。”
庄琻拍手叫好,又凑头去跟庄瑛说几句,说完,伸手捏了庄瑛一手臂,道:“就出这句。”
庄瑛疼得眼泪在眶里打转,勉为其难地点头。
庄琻满意了,静等庄瑛出句子,显出一副势是必胜的模样。
少顷,庄瑜向众人端礼,再出句道:“游戏。游戏。适意随缘足矣。悔恨惆怅,心心相惜。”
庄瑛愣了一会儿,没答上来。庄琻急坏了,跺脚催促。又过一会子,庄瑛才回礼,答句:“春去。春去。且道干卿何事。囚困囹圄,口口唇依。”
庄琻听了,先环顾看众人的表情,之后,推了庄瑛一把,怨道:“才刚四妹妹出知否,知否,应是红肥绿瘦,我让你再出晴否,晴否,早是落花时候。桃李松柏,木木独丑,羞她一羞,不是正好么?你又不听。”
庄瑛眼泪一掉,道:“姐姐的桃李桃木在左,木子李上,光是对字,就对不工整。如何对得过四妹妹。”
这样说,庄琻噎语,无话可说,闷得满头通红。
庄玳已记录完毕,停笔,道:“还有没有?”
庄琻跺脚道:“没有了!评吧!我知道我们输了。”
庄玳笑呵呵的,大致是认同庄琻的话。
谁知,一直闷不做声的庄璞横出一句,道:“我瞧三妹妹说的挺好。头一句,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多么美好的画境呀!让人看到湖海之上,鸟群齐飞,壮观至极。反而,四妹妹的红肥绿瘦,太过家宅,小气了些。到后面续接,我依旧觉得三妹妹的好,春去,春去,眼下时节,不正是春去夏来?句句入理,句句应景。要我选,我推三妹妹,学堂入北府。”
这话把曹氏听得开心了,举起大拇指暗向庄璞示意。
庄璞瘪了瘪嘴巴回应。
庄玳说:“二哥哥说的有理。平心而论,我觉着四妹妹的淡然一些,也是不错的。”
庄璞白了庄玳一眼,道:“天道人心的意境话我不懂了,看得到的才是真的呢!”转头对老太太道:“老太太,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老太太指着庄璞啐道:“你的歪理儿,巴不得见到真金白银!难得你今日愿意讨文论墨,现在我觉着我的想法是对的,早该如此。才刚说红肥绿瘦,我们府上要是绿肥红瘦,我也不用你们的妹妹来作陪衬,让你们长进!”
庄璞和庄玳噗嗤的笑。
姑娘们懂得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她是嫌弃府中子丁不够兴旺,嫌弃女孩多了。
庄玝闷闷不乐道:“我以为老太太没给二哥哥三哥哥过生日,独给三姐姐四姐姐过,是平等对待我们。谁知,还红肥绿瘦的嫌弃我们!伤人心。”
老太太连叠道:“瞧瞧这刀子五,嘴巴牙齿能撕人。早该让你也出一两句的,就没红肥绿瘦的了。”
庄玝反驳道:“要我出,我也有!二姐姐才刚说魑魅魍魉,鬼鬼在边。就是我想说的。”
郡主听出庄玝叛逆不尊的话,很是厌恶,眼神指责地看她一眼。庄玝知意,赶紧勾下头来。
末了,老太太让众人议论出结果,可议论来议论去,谁也不愿说。
到底,老太太道:“都没结果,那我又让一个人来裁定。琂丫头,你来说!”
庒琂满脸为难,心里开始琢磨了,游戏之前,大太太和二太太有过交锋,东府不愿接招,不知东府是不是真的不想置办学堂?北府呢,倒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