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衣!多谢!多谢……”也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他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古喻,嘴里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讲出这么几个字。
而古喻呢,默默看着被他拽着的手腕,嘴角微抽。
这人要不要那么激动啊?不过……“咦,你认识我?”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基本满脸都是血的人,狐疑地皱了皱眉,“看着有点眼熟啊。”
虽说是一个宗门的,但宗门里那么多人古喻也不可能全都认得。就拿她自己来说,平日里报出名字,或许大半人都知道,可若是不报名字只站在他们面前,古喻敢肯定,他们十有八九是不认识她的。谁让她也是个深居简出的低调主呢。
至于这家伙……古喻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他为什么会认识她?
似乎是察觉了古喻的疑惑,那人赶紧起身,规规矩矩地拱手道:“在下吴长青,咱们在入门考核时曾见过的。”
他本来是想直接站起身的,奈何屁股刚离地,他腿一软,又摔了回去,差点把古喻也带倒了。
但也因此,古喻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人。
“哦……是你啊。”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嘴上呵呵笑道,“好好休息吧,这毒也挺耗修为的,差点就耗空了。”
解毒丹附上芙蓉露,第一批被解毒的弟子很快便与古喻二人回到了正德殿。
那四十五名弟子站在正德殿外,齐齐向里叩拜,随后,由大长老吩咐,回到各峰的划营中梳洗休养。
“邹袁柳,你师父可说这宗内中的毒到底是什么毒?”当古喻和邹袁柳再次回到大殿中,大长老他们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不过此事问到邹袁柳却是问错了,他一回峰上就开始炼制清灵丹了,压根就没听到元峰主说的这些东西。于是,他极主动地向古喻看去,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她。
对此,古喻没啥异议。邹师兄丢给她,她便答道:“师父说,是修成了凶兽的花斑蛇的毒。”
她说得很平常,很普通,却把众人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花斑蛇?!”
“凶兽?!”
在座的基本都是活了几十上百年的人了,花斑蛇是什么东西总不会不知道。
大长老他们心思敏锐,花斑蛇几个字在他们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后便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元峰主的意思是,那花斑蛇是有人专门圈养的?”
古喻点头,“师父是这个意思。”
万向峰峰主厉眸紧紧注视着古喻,好半晌,确定她不是撒谎后,他便郑重地开口道:“大长老,若真是如此,那可就不妙了。”这些人是想毁了紫微宗啊!“能将花斑蛇养成凶兽之人,必定所图不小,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宗内还须得加强防范。老夫以为,这三百普通弟子,定不是那下毒之人的最终目标。”
“张峰主说得不错。马上就要宗门大会了,此事得尽快解决。”
有了这一番对话,紫微宗再次进入了紧张状态。
然而,纵使千防万防,幕后下毒之人还是未找到,而不想它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十日后,第三批解毒丹出炉,先前中毒的半数弟子被救了回来。
可就在这令人欢欣喜悦的时刻,一名弟子飞速奔进正德殿,给大伙儿浇了好大一盆冷水。
“不好啦,丹药殿被好多花斑蛇围住了!炼丹峰弟子中毒过半!”
来报信的是当初被万向峰峰主派往炼丹峰保护元峰主父子的,只见他满身狼狈,脸上尽是惊魂未定之色。
万向峰峰主一听,顿时就不好了。
“你说什么!”他猛得站起身,大步走到那名弟子跟前,“你祁师兄呢?!”
张峰主的气势那可不是盖的,那弟子被他满身煞气一吓,冷不丁就哭了出来。索性他哭是哭,说话还是利索的。
“祁师兄、祁师兄也中毒了!好在元峰主那解毒丹还留了一颗,给祁师兄服下,他现在应该、应该没事了。”
自家爱徒无事,张峰主便暗自舒了一口气。但随即,一股无明业火又从心底冉冉升起,不用大长老他们说什么,张峰主便自己招呼人,奔着炼丹峰飞了去。
“走!”看着张峰主的背影,大长老几人相视一眼,最后留下三位长老和三位峰主镇守正德殿,其他人则都紧跟着去了炼丹峰。
而炼丹峰上,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夸张。
包围丹药殿的花斑蛇,数也数不清。整个丹药殿外密密麻麻地都是花斑蛇,它们爬上房梁,爬上屋顶,层层叠叠,把丹药殿包得密不透风,远看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蛇球,叫人不寒而栗。
还有那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也是一言难尽。
随行的弟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这乍一望去,胃里就开始不住地翻滚。
“师父,大、师兄,大师兄,看来是已经被拉进丹药殿内了。”那名报信的弟子脸色更差,目光一沾到那些蛇便畏惧地缩了缩脖子,险些吓出眼泪来。
注意到这没出息的举动,张峰主的脸黑得几乎滴水。他一言不发,视线扫过一遍后便抬手一挥,一股磅礴的道气便从他衣袖里挥出,所过之处便是一地血污。最后,在丹药殿的正门处,开出了一道口子。
并没有什么难度,这种没有修为的畜生,就是再来个千八百条的都没问题。
因此,张峰主的目光再次转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