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听完司马懿的话,心里也有些担忧。却见司马懿又分析道:“韩玄仅被封为侯,江南的士人,百姓和他便没有君臣的名分。若陛下信其伪降,便如此晋封他,尊崇其位,冠之王号,使江南人与之确立君、臣关系,此乃为猛虎添双翼耳!韩玄既得王位,迫使蜀军退走之后,表面上遵守礼节,服从朝廷,使天下人皆知道此事;实质上对朝廷无理,以激怒陛下;陛下若动怒,派大军征伐他,他就会不慌不忙地对他的百姓说:‘我们委身于中原朝廷,不爱惜珍宝,按时上贡,不敢违背臣下对皇帝的礼节;但朝廷却无缘无故地征讨我们,执意要消灭我们楚国,俘虏我国子民去作他们的奴仆和婢妾。’楚国民众便会对其深信不疑。楚国之民因这种话而感慨、愤怒,君臣上下一心,其战力便会增强十倍!”
曹丕心里已然有些后悔了,但是君无戏言,他已然下了圣旨,也不好收回来。
曹丕笑着对司马懿说道:“韩玄纵有异志,我大魏又怎会惧他?仲达,你不必忧心。”
曹魏的将领认为楚国已经归附,便放松了对楚军的守备,只有征南大将军夏侯尚进一步加强了防务。
却说韩玄聚集百官,商议抵御蜀兵之策。忽来人报:“魏帝封主公为王,礼当远接。”
顾雍谏言道:“主公宜自称大将军、九州伯之位,不当受魏帝封爵。”
陈武也劝说道:“顾元叹所言极是,曹魏乃篡汉之贼。主公乃汉臣,岂可受魏帝之封?”
韩玄看了一眼陈武,不由轻笑了一阵,看来陈武被家中那位蔡氏昭姬灌输了不少奉汉的思想。
韩玄便力排众议道:“当年沛公受项羽之封,盖因时也。何故却之?”
韩玄于是率百官出城迎接。邢贞自恃是上国天子使者,入门不下车。顾雍大怒,厉声骂道:“礼无不敬,法无不肃,而君敢自尊大,岂以江南无方寸之刃耶?”
邢贞慌忙下车,与韩玄相见,乘车并排入城。忽然听见车后一人放声哭道:“吾等不能奋身舍命,为主并魏吞蜀,乃令主公受人封爵,不亦辱乎!”
众人一看那人,原来是蒋钦。邢贞听到后,叹道:“江东将相如此,终非久在人下者也!”
韩玄受了封爵,加诸侯王之冠冕。众文武官僚拜贺已毕,韩玄命人收拾美玉明珠等物,遗人与邢贞一同赴魏,进见魏帝曹丕。
魏使回国后,韩玄在建业举行祭天大典,正式即楚王之位。韩玄加帝王冠冕,牵着黄舞蝶的手缓缓登坛。黄舞蝶一身凤冠霞帔,这是韩玄亲自为她设计的,在韩玄心里这王后之位非她莫属。黄舞蝶如今也已是徐娘半老,韩玄对她的感情却始终如初,后来也并未纳妾,可见韩玄用情之专。
祭天大典上,韩玄头戴王冠,看着坛下万千景仰的子民,不禁心潮澎湃。他想起了自己曾在蔡邕等人面前许下的承诺,他要为天下黎民谋出路。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此时一个想法已经在韩玄心里生起,就算是天下人都不理解他,他也要去实现那个理想,哪怕这条路是孤独的。
韩玄的眼神是如此得坚定,他的肩上扛起了一个国和一个家的责任。同样受到万千子民景仰的黄舞蝶,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韩玄,此时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自己不能再陪他走下去,这一生也无憾了。
韩玄和黄舞蝶登坛祭拜完天地后,命顾雍宣读王旨。韩玄封黄舞蝶为王后,以其子韩兴为太子,妙选师友,以南郡太守诸葛瑾之子诸葛恪、绥远将军张昭之子张休、大理吴郡顾雍之子顾谭、上将军庐江陈武之子陈表皆为中庶子,入宫共学诗书,出宫随从骑射,谓之四友。韩兴接待僚属,略用布衣之礼。
韩玄借着称王之机,鼓舞楚国军民上下一心,共抗大敌。然而两路报丧的人也给韩玄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鲁肃病死在任上。
“呜呼哀哉!子敬,孤还未与你纵横天下,你为何先孤而去?”韩玄扶着柱子痛哭不止。之前有鲁肃镇守零陵,刘度很难攻下,而现在鲁肃却逝世了,零陵无人掌事,早晚会落到刘度手上。
而另一路报丧则是高顺病逝的消息,两个月前,高顺与张辽往交州之南征伐土人。谁料高顺轻敌冒进,中了土人的毒箭,回来后不久便不治身亡了。
如今楚国大敌当前,韩玄便擢步骘为交州刺史,调张辽以及高顺留下的陷阵营北上,协助抵御刘度。另一面命陈武率张飞、蒋钦、周泰、糜芳等将引军五万驰援荆州。
军令已下,糜芳、周泰等人便去集结大军,准备拔营出征。糜芳严令军士把守营门,担心敌军细作入内。此时却见虞翻搭车急来,刚巧经过糜芳的虎帐大门,军官关上营门,虞翻的车马过不去。
虞翻震怒道:“该关之时反而打开,该开之时反而闭塞,尔等不知我军军纪乎?”
“糜芳将军军令在此,我等不得不遵!”军官无奈地答道。
虞翻听完斥道:“我有紧急军情禀报大王,岂不知事分轻重缓急乎?”
糜芳听到后,满脸羞惭,连忙下令放行。糜芳的心里对虞翻的刚正直率更加反感。
虞翻赶来见到韩玄,韩玄见他匆匆忙忙的样子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虞翻回道:“辽东方面传来消息,公孙康病死。魏帝曹丕本欲推举公孙恭为辽东太守,奈何公孙恭为大王所执。曹丕便将在魏做质子的公孙晃遣归辽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