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平辞去后,董承心中暗喜,走进后堂,忽见家奴秦庆童和侍妾云英在暗处窃窃私语。董承大怒,唤左右捉下,要杀了秦庆童和侍妾。
董承正妻闻讯过来,向董承求情免二人一死,各杖刑四十,将秦庆童锁在冷房中。秦庆童的朋友夤夜来救他,将铁锁砸断,两人一起跳墙而出。
秦庆童径直到曹操府中,告有机密事。曹操唤秦庆童进密室询问,秦庆童说:“种辑、吴硕、伍腾等人在家主府中商议机密,必然是谋曹公。家主将出白绢一段,不知写着甚么。”
曹操将秦庆童藏匿于府中,董承以为他逃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不去追寻。
第二天,曹操装作患头风,召吉平送药。吉平暗藏毒药入府,曹操卧于床上,令吉平下药。吉平:“此病可一服即愈。”
曹操教吉平取药罐,当面煎煮。药已半干,吉平已暗中下了毒药,亲自送上。曹操知道里面有毒,故意迟延不服。吉平催促说:“乘热服之,少汗即愈。”
曹操站起身来说:“汝既读儒书,必知礼义: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汝为我心腹之人,何不先尝而后进?”
吉平说:“药以治病,何用人尝?”
吉平知道事情泄漏,快步向前,扯住曹操耳朵强灌毒药。曹操将药推开泼到地上,地砖上不断冒着白泡。
曹操还没来得及说,左右已将吉平执下。曹操叫来二十个精壮狱卒,将吉平押到后园拷问,曹操坐在亭上,将吉平缚倒在地。吉平面不改色,丝毫不惧。曹操笑道:“量汝是个医人,安敢下毒害我?必有人唆使你来。你说出那人,我便饶你。”
吉平叱道:“我自欲杀汝,安有人使我来?今事不成,惟死而已!”
曹操大怒,教狱卒痛打吉平一顿。传令第二天日设宴,请众大臣饮酒,只有董承托病不来。吴硕等人都怕曹操生疑,只得都赶过来。曹操在后堂设席。酒过数巡,说道:“筵中无可为乐,我有一人,可为众官醒酒。”
曹操教狱卒:“与吾牵来!”没过一会儿,只见一长枷钉着吉平,被拖到阶下。曹操说:“众官不知,此人连结恶党,欲反背朝廷,谋害曹某;今欲抖出同谋之人。”
曹操让众官先退去,只留下吴硕等人拷问,吴硕等人都无话可说,曹操让人将他们拿下。
第二天,曹操命人押着吉平去找董承对质,吉平坚决不说,撞柱子自尽了。曹操见吉平已死,教左右牵过秦庆童到董承面前。曹操冷笑道:“国舅认得此人否?”
董承大怒道:“逃奴在此!即当诛之!”
曹操说:“他首告谋反,今来对证,谁敢诛之?”
董承辩解道:“司空何故听逃奴一面之说?”
曹操说:“吴硕等人吾已擒下,皆诏证明白,汝尚抵赖乎?”
曹操立刻叫左右拿下董承,命从人直进董承卧房中,搜出衣带诏和义状。曹操看了,冷笑道:“鼠辈安敢如此!”
曹操命人将董承等人,并其全家老小,押送各门处斩。死者共七百余人。城中官民见了,无不为之落泪。
曹操杀了董承等众人后,怒气未消,便带剑入宫,来弑董贵妃。贵妃是董承的妹妹,献帝刘协很宠幸她,已怀孕五月。当日刘协在后宫,正与伏皇后私论董承之事至今尚无音讯。
忽见曹操带剑入宫,面有怒容,刘协大惊失色。曹操大喝道:“董承谋反,陛下知否?”
刘协吓得浑身战栗曰:“朕实不知。”
曹操瞥了刘协一眼说道:“忘了衣带诏否?”
刘协不敢回答,曹操叱武士将董妃擒来。刘协哭着说道:“董妃有五月身孕,望司空见怜。”
曹操仰头叹道:“若非天意,吾已被害。岂得留下此女,为吾后患!”
伏皇后求饶说:“贬于冷宫,待董妃分娩了,杀之未迟。”
曹操怒道:“欲留此逆种,为母报仇吗?”
董妃流着泪说道:“乞全尸而死,勿令彰露。”
曹操令人取白绫到面前。刘协哭着对董贵妃说:“卿于九泉之下,勿怨朕躬!”
刘协和伏皇后都大哭不止。曹操怒道:“犹作儿女态耶!”叱令武士将董妃牵出,勒死于宫门之外。
曹操召集心腹谋士说:“今反贼刘备投奔袁绍,若二人联合,恐难敌也。”
郭嘉说道:“袁绍好谋而无断,今仗其兵多将广,定会主动进攻明公。主公只须以逸待劳,便可破之。”
冀州,袁绍听了衣带诏的事情,又问刚投靠他的刘备。刘备劝说道:“明公雄据四州之地,带甲百万。今曹贼挟持天子、祸乱朝纲,明公何上承天命、下承民意,兴师伐国贼,竟周公之业?”
袁绍点头称是,郭图进言:“明公以大义伐操,必须数操之恶,驰檄各郡,声罪致讨,然后名正言顺。”
袁绍听从郭图的意见,遂令主簿陈琳起草檄文。陈琳字孔璋,素有才名。灵帝时为主簿,因谏何进不听,又遭董卓之乱,避难冀州,袁绍用为主簿。当下领命草檄,援笔立就。其文如下: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
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其得